“子,二爷眼睛没瞎,脑子也不傻,怎么会相信你的一套鬼话?二爷问你,你一个庄户人家,口齿为何这般伶俐?一看就是个读过书的,不是官府的探子又是什么?”那时候的人,种地的很少读书,读书的也鲜少种地,泾渭分明,也难怪二当家的会怀疑。
“二爷,的实在冤枉。从前的也是大户人家的人,读了书有什么稀奇?若不是那场大水,的不定早已当上官差了,又怎么会流落到贵宝地,以至于落泊如斯?”
旁边一土匪名叫朱明,是二当家的侄儿,也只有他才敢在朱二当家面前插话,此时帮腔道:“二当家,这子看面相老实巴交的,也不像是官府的人。更何况三当家还活着,咱们过去对质一下不就都清楚了?若这子的是假话,到时候再收拾他也不迟。”又附耳道,“叔叔,山上不是一直缺个军师吗?我看这子就不错。”
朱二当家思忖片刻,吩咐道:“的们,都给二爷我精神着,心有埋伏。”又嘱咐朱明,“朱明,把刀架这子脖子上,让他头前带路,但凡发现不对劲,立马结果了他!”
那个叫朱明的土匪依言把钢刀架在仇九脖梗上,用力推搡了仇九一把,喝到:“走!”
仇九故意趔趄了一下,身子向前栽歪,差扑跌在地。引得旁边一土匪嘲笑道:“看着倒挺壮实的,却原来是个锈花枕头。百无一用是书生,读那么书有什么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终致斯文扫地,不复周礼,奈何啊奈何!”仇九声嘟囔,爽性把一个落泊书生的酸腐模样演得足足的。
朱明照仇九屁股上轻踢一脚,笑骂:“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的牙都快酸掉了,赶紧的,等找到三爷回到山上,我给你找几个女人,好好治治你这个迂腐病,哈哈。”
朱明的话引得众土匪一阵哄笑,纷纷打趣仇九。仇九装作窘迫,低头在前面带路,走了不到二百丈,仇九停下,指指一座院落道:“诺,这就是我岳丈家,你们的三当家就在堂屋里躺着养伤。”
朱明一推仇九,喝令:“叫门!”
“岳父大人,山上二当家来看三当家啦,开门呀!”
院子里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过后,大门“吱呀”一声向里打开,徐新老汉迎了出来。
“哎呀,你们可来了,可把老汉我急坏了,三当家的情况看着可不大好哇,得赶紧找个大夫瞧瞧。”
二当家冲一名土匪努了努嘴:“进去瞧瞧。”
那名土匪进去后不久就又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嚷叫:“二当家,真是三当家呀,受伤不轻,连话都不出来了。”
朱二当家这才放下心来,向身后挥一挥手,当先进了院子。紧走几步进得堂屋,就见三当家浑身是血躺在土炕上,看向自己的眼睛仿佛有话要,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不出来。二当家只当是三当家受伤过重,不能话。此时心焦如焚,屋内光线昏暗,对三当家频频眨眼传递的暗示竟没看到。
只到近前,朱二当家才看清楚,三当家满是血沫的口中竟然没有舌头!朱二当家震惊之余,这才注意到三当家眼中的暗示。朱二当家反应倒也奇快,宝剑舞出一朵团花,护定周身,向后一纵,跳回了院子中。举目一瞧,只见大门紧闭,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不少都被关了进来。仇九和徐姓老者还有自己的侄儿朱明已经不见人影。四周院墙上,屋上,树上不断有箭带着啸声射来,院子中的五十多个土匪不断有人中箭,惨呼着倒地。朱二当家心都凉了。暗自后悔:“完了,完了!没想到千般心,万分提防,到最后却还是上了个大恶当。”
朱二当家挥剑打落射来的箭,高声呼喝:“快,快,都退到屋子里!”躲避四处射来的冷箭,朱二当家此时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但一时一势,有时貌似正确的选择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尚能行动的二十余个土匪退进屋子,原本埋伏在院落四周的仇九、范进、五兄弟和几十个青壮村民,也紧跟着进了院子。老大快速上前,从外面将屋门落了锁,其余四兄弟,各持短剑,守在两扇窗户下面,防备里面的土匪狗急跳墙,从窗户向外冲。范进一声令下,众村民将早就预备好的干柴搬了过来,堆放在屋子四周。未几,冲天火起,屋子中惨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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