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末到如今大半年不见了。
秦慕瑾略无语的看着对面穿着大短裤加夹脚拖鞋支棱着头发邋邋遢遢的人,他们宿舍号称最爷们儿最有男人味的一哥章雨泽,文艺的名字却掩盖不了糙汉子的事实。据说一出生就被算过命的,五行极度缺水,才起了个很湿的名字。其实不用算,只要掀开床垫子看看他床下的臭袜子数量就知道绝对命里不喜水。
大学里的四人间,尤其是男生宿舍四人间,如果遇到一群不拘小节打算扫天下而不扫一屋的懒货,每天起床简直堪比事故现场,很不幸的秦慕瑾就遇到了,以眼前这只为首的三人一个比一个邋遢,当然这仅限于关上宿舍门之后,走出门去那绝对一个赛一个的风骚亮丽,恨不得荷尔蒙全开吸引妹子。
然而眼前这邋遢的货对王者农药才是真爱,至于妹子,他是佛系的汉子,只注重内心美,你来或者不来,我都在这里,邋遢依旧。
作为宿舍最勤快的一员,秦慕瑾任劳任怨的打扫了四年的宿舍卫生,还是永远单排绝无团战那种。
因此,宿舍里的几个兄弟对秦慕瑾的好感从开学第一周到毕业,那是蹭蹭蹭一直呈上升趋势。
秦慕瑾人勤快,学习好,学院奖学金年年拿的毫无悬念,最最重要的是,他是全宿舍组团开黑时能carry全场的毒奶爸扁鹊,这样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自然深受待见。
然而秦慕瑾却从来不与宿舍的这几个糙汉子勾肩搭背,也从不在宿舍里裸奔,导致其他三只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并非他讲究也非他性子龟毛,因为他喜欢性别和他一样的男人。
虽然同性恋在这个年代早已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毕竟观念没转变过来的人还很多,说破了大家都尴尬,因此,就这样有些异样又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四年时光。
秦慕瑾端着打好的三菜一汤坐在了章雨泽对面,“小弟我劝章鱼哥一句,放下手机立地成佛啊,别人在自习你在打匹配,别人在刷题你在开黑,我都不用算,结局就可想而知。”
他们宿舍的人都有绰号,老大章雨泽,一米八七的东北爷们儿,外号章鱼,外表粗狂内心细腻,单身汪一只。老二周辉,C市的,一身细腻的白皮肤能羡煞一众妹子,但是就因为长得太白,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外号太白哥,不仅因为长得白,还是农药里的刺客专业户,李白玩的最溜。老三何宗毅,S市人,外号毅哥,老四就是秦慕瑾自己,家在B市本地,绰号小鹊鹊,奶爸。
“小鹊鹊,发挥你神棍哦不,神算的技能帮帮哥哥我,算一算哪些内容会考哪些内容不考,这样哥就不用为书消得人憔悴啦。”
章雨泽说着摸了摸能抵秦慕瑾两个大的大脸,一副我瘦了七八十斤的悲催相。
秦慕瑾默默看了一眼对面那货餐盘里三个炒肉一个煎鸡蛋一个鸡腿四两米饭,又看了一眼自己餐盘里一个黄焖鸡一个醋溜白菜一个蒜爆油菜外加二两米饭一个豆腐汤,沉默了半天愤愤吃了一大口饭才回答道:“我能算那么准我就不用起早贪黑的奋斗四年了,只要期末算一卦,一切问题soeasy,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章鱼哥,你要是能憔悴,我代表308的兄弟们放一挂鞭炮庆祝。”
不错,秦慕瑾虽然学的马克思,但是继承了爷爷看相算命那一行,他并不是道上的人,只是小时候觉得好玩,就开始学,一学学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学了个几斤几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