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算是同门,亦有超出一般的亲密关系,因而秀色自愿冒充盈散花和男人上床,即可吸取他们的精气,又可帮盈散花完成心愿。
至于盈散花是否和天命教有关,这已经不重要。
百日后,她便会香消玉殒,再也不会有人见到这个在中原惊鸿一现的花花艳后。
厉若海和虚若无均非藏头露尾的人,对赤尊信坦言不讳,提出以魔种化解媚蛊的请求。燕王倒也上道,明言自己前途未卜,但若能登上皇位,日后必定有报。
赤尊信是穷凶极恶的大盗头子,眼中没有正邪善恶,只有利益。因西南地处偏僻,他和明室没有直接矛盾,却也不会有任何好感。但单玉如欺上门来,谈不拢就痛下杀手,已经激起他的怒意,自动成为他除之而后快的对手。
只要能破坏天命教的好事,他才不管要救的人是燕王还是允炆。
虚若无已经多次警告燕王,把他训的灰头土脸,要他在庆典之前,不要和任何可疑人物来往,闹得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很紧张。
媚蛊乃是蛊术中最厉害的一种,其他蛊虫最多作用于人的骨髓内脏,媚蛊则可以侵入脑内,控制人脑神经,使受害者连行动都握于施术者手中。
这几天以来,为了阻止蛊虫进入大脑,燕王每日都要忍受针灸重穴的痛楚,并服用各种汤药,方能将蛊虫控制在沉眠状态。事实上,从燕王到鬼王,均已做好最坏的准备,直到赤尊信亲口答应帮忙,众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燕王很少感激什么人,此时对赤尊信却恨不得千恩万谢,把王府中所有财宝都赠送给他。
虚若无淡淡扫了他一眼,探问道:“赤兄此来金陵,有何打算?”
赤尊信叹道:“老实说,我也不能确定如今的目标,只觉过往一切如镜花水月,不足为道。我现在想亲眼看方夜羽带他的人滚出中原,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闭关,领悟这几个月得到的心得,等明年八月十五赶去拦江岛,观看庞斑和浪翻云的决战。”
虚若无微微一笑,并未说这决定好还是不好。
慕典云忽然问道:“赤门主是唯一一个与庞斑、浪翻云、单玉如三人均交过手的人。据说单玉如的魔功已经炉火纯青,不知是不是真的?”
赤尊信也不在意提起自己的败绩,摆了摆手道:“不必门主来门主去的客气。论真实功力,她和赤某差不了多少,真正厉害的是她的媚术。我从未见过能把媚术练到这个地步的人,她全力施展魔功时,不仅对男人有效,估计也可打动女人的心肠。”
烈震北道:“媚术分三个等级,分别是肉欲,色相和无意。据说练到无意境界,可以在一照面时控制人的心志。这么看,她的成就仅限于色相?”
赤尊信点了点头道:“她的确是男人的克星,不过真实修为比庞斑还差得远,甚至不及三年前的浪翻云,比厉兄也差着一筹。事后赤某回想起来,总觉是因为出其不意才会败给她,如果再比斗一场,还不知谁会占到上风。”
慕典云道:“怕的就是男人的克星,她的徒子徒孙只要学到一成本事,便可魅惑普通大臣。赤兄可否通过在单玉如身上得到的经验,辨认出天命教的艳女或者媚男?”
赤尊信略一错愕,摸了摸脸上浓密的髯须,沉吟道:“只凭外表当然不行,必须感应她们血脉中真气的流动。”
那就是说,他做得到这一点,但非得亲近那个可疑女子不可。别人犹可,朱元璋怎会愿意把宠爱的贵妃交给马贼“亲近”?
最爱凑热闹的虚夜月恰好不在,受鬼王之托,带七夫人于抚云出门游玩。秦梦瑶在城外接到师门传讯,直接回了净念禅宗。
她们均有正当理由,但不知为何,经常参与正事的白芳华也不见人影。
除此之外,在座的全是绝对可靠的人物。
范良极骨碌碌地转动着一双贼眼,语出惊人地道:“正式谈完,来听听我的消息吧。我这几晚一直尝试夜探凉国公府……噢,虚老兄你以后不要那么自高自大,凉国公府的守卫根本不输给鬼王府。”
虚若无无奈道:“你是我们当中对做贼最有心得的人,自然要辛苦一点。说吧,你拿到了什么消息?”
受了鬼王一句马屁后,范良极缓缓道:“蓝玉与水月大宗见过一次。水月大宗本住在凉国公府,如今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也许是不愿受到蓝玉的监视。他们的先天气功均极为惊人,我不敢靠近,更不知他们谈了什么。但不管你们要杀谁,赶紧动手吧,我猜他们定有下一步阴谋。”
☆、第五十九章
金陵终于不再飘雪。
天气依然寒冷,天色却晴朗明媚。一辆大马车辘辘驶入长街,停在府邸的大门外。
久违了的戚长征跃下马车,从车中扶下一个秀丽少女,向迎上来的风行烈走去。驾车人一把掀起草帽,露出看不出年纪的英俊面容,唯有一对眼睛精光四射,表明他先天高手的身份。
这人正是乾罗山城的城主乾罗。他成名接近四十年,年纪超过六十岁,但体能外表与三十几岁的人毫无差别。
继他们之后,“左手刀”封寒亦从车中出来,风度容貌均不输给乾罗,身后跟着曾经的怒蛟帮帮主夫人乾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