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悦江收拾了俩拉杆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过不下去了,真的!你长得好身材好人品好,那又如何?你压根就不是过日子的人!你说你每□□九晚五的,挣的也不少,怎么就叽叽歪歪成这样?想跟你聊个天,你除了说你的那个破花店,就是外面那个破菜市场,我特么的连鸡蛋今天三块五明天三块八都知道了我!!我是想找个对象,不是想找个,找个……”他词穷了,实在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卫楚涵。
张悦江喘了半天,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分手吧。”
“好。”这是卫楚涵今天说的第一个字。
张悦江拖着箱子走到门口,把兜里的钥匙掏出来放在鞋架上,冷笑道:“卫楚涵,你压根没有爱过我,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人?我觉得你连你自己都不爱。”
说完,他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楚涵关上大门,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开始收拾被张悦江翻的乱七八糟的小家。
这套两居室是当年卫楚涵在帝都上大学的时候,卫父给他买的。
那时候房价很便宜,每平米四位数。现在已经是三开头的五位数了,房价涨的不可思议。就连卫楚涵用来做花店的那个小门脸儿,都是卫父当年送给他的。
“这是我能给你的全部了。”卫父当时这么对儿子说,“虽然我跟你妈离了婚,但是你终究是我儿子,可是我毕竟还是要组个新家庭的,等我再结婚之后,估计也就不能满足你什么了。所以该给你的我给了,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卫父是个很风趣的男人,快五十了仍旧高大健壮,风度迷人。
卫楚涵随母亲,那个一辈子都在忙忙碌碌,伺候完老公伺候公婆,一辈子木讷的善良女人。这个女人在卫楚涵大学毕业后每两年,就因为肝癌过世了。
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消瘦,为什么脸色苍白。
母亲过世之后,卫父来看过他一次,给了他一笔钱,又走了。
这次他走的干干净净,毫无音讯。
卫楚涵把他不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在一个黑色垃圾袋里面,准备一会儿去买菜的时候拎下去丢掉。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它就像个摆设,很少响,就连短信也大多是那些广告。
但是这个电话号码是陌生的。
他接起了手机,开口道:“你好。”
“你是卫楚涵?”那边是个陌生的女声,声音有点儿烟嗓。
卫楚涵说是,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三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