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你忙,不想打扰你。”
傅野微叹了口气:“总之,这阵子委屈你了。”
“你是指什么?”白晚明知故问。
“所有的一切,”傅野郑重地说,“但我保证,白晚,不会太久了。江之鸣皮肤伤害并不严重,主要是嗓子的问题,等国外的医疗团队来了,他会很快恢复的。”
“如果他好不了呢?如果他一辈子都需要你呢?”
傅野愣住了。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潜意识里排斥这个问题,拒绝江之鸣好不了的可能性。
白晚其实不需要答案,百分之一秒的犹豫,就已经是他的答案。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可能陪他一辈子。”傅野终于说。
“所以你会选择我?”
“这不是选择题,从来不是。”
白晚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江之鸣的母亲到了,她还带来了一个国外顶尖的医疗团队,专家们经过详细诊断,决定对江之鸣的嗓子做一个修复手术,只要手术成功,声带恢复的可能性很高。哪怕不能像从前那样唱歌,至少说话是绝对没问题的。这一好消息鼓舞了所有人,连带着江之鸣的情绪也稳定多了。
傅野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白晚,他一出医院就给白晚打电话,连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傅野有些疑惑,这段时间虽然网上的舆论消停多了,但白晚还在家休假,没特殊情况,他应该不会出去,更不会关机。
难道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傅野背后登时升起一股寒意,他立刻加大油门,向着碧水家园驶去。
三步并作两步冲出电梯,傅野一边开门一边大喊:“白晚?白晚?”
没有人应声,家里一片死寂的沉默。
傅野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他总觉得这个家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明明还是一样的陈列摆设,却失去了一点儿人气。这种失去不庞大,很微妙,然而没有了这点儿人气,冰冷的气息如丝如缕地从各个家具物件中渗透出来,很快,傅野就觉得遍体生凉。
他突然意识到少了什么,昨夜插在花瓶里的马蹄莲不见了,还有沙发上白晚最喜欢的那个蜗牛抱枕,也不见了。
傅野心里一咯噔,飞快地冲击卧室,拉开衣柜门,果然空了近一半,白晚把自己的换洗衣服都带走了。
一道闪电划过傅野的脑海,劈得他差点儿站不稳,他跌跌撞撞地又跑进洗手间,成双成对的毛巾、牙刷、水杯,都只剩下了一个,孤孤单单地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他。
傅野的一颗心落入了冰窖,失魂落魄地退了出来。
这时,他眼角余光瞟到茶几上的一方镇纸,下面压着一封淡绿色信笺。
傅野的心狂跳起来,一把抓起镇纸扔开,将信笺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