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后,孟奕煊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他瞥了一眼强装镇定的卫父卫母,说了一下自己之后要作法,其他人要回避,并且作法期间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凤玺越要为孟奕煊护法,其他人都要出去。
亲眼看着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再加上这里最好的医生也查不出儿子昏迷的病因,卫父卫母选择相信他,出了病房门,防止有人误入。
桑彤也跟着出了门,季臻然走到病房门口,手握在把手上顿了顿,看着孟奕煊的背影,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门被轻轻带上,凤玺越瞥了一眼房门,问:“他命魂是在地府?”
如果命魂还在现世,孟奕煊固然也要作法寻回,但不会特地要求其他人回避,能让哥哥变脸还要求其他人等避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卫元飞的命魂已不在现世。
“对,生魂无法入阴间,卫元飞若是被发现了就真的回不来了,我要赶在这之前把他带回来。”点燃一支香,又从包中抽出一根红绳,孟奕煊将其一头系在自己右手腕上,一头系在卫元飞的手腕上,嘱咐道,“在香快要燃尽之前我若是还没有回来,你就晃动红绳,喊我的名字。”
凤玺越:“好,哥哥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带他回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孟奕煊躺在卫元飞身侧,闭上眼睛。
红绳在无风的情况下微微抖动,孟奕煊在这种奇妙的抖动频率下意识模糊又清醒,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不是在病房,而是在一条浑浊的河边,天上没有太阳,只有几片惨淡的云,透着昏暗的光。
河水浑浊,时不时会有几张模糊的人脸挣扎着浮出水面,而后又像是被水中什么东西拉入水下。河边也有人在拖着脚步麻木的往前走着,对站在河边不动的孟奕煊视而不见。
孟奕煊其实还是第一次来地府,他没有东张西望,低头看着手腕上飘起的红绳,顺着红绳的方向走去。
幸运的是没走多久,他就发现了自己这一行的目标——卫元飞的命魂。不幸的是,卫元飞不止怎的竟混在了一支队伍中间,走在里面一脸茫然的跟着前面的人在鬼吏的带领下排队到孟婆桥喝汤投胎。
鬼吏站在正前方,百无聊赖的和桥边的孟婆聊天,似乎没有注意到队伍中混进了一只生魂。眼看卫元飞就快要进到鬼吏的视线范围,孟奕煊悄悄跟上去,一手捂住卫元飞的手,一手揽住他的腰往外拖。
灵魂状态下,卫元飞力量远不及他,轻易就被他带离了队伍。孟奕煊正欲带着他离开这里,却没想到排在卫元飞身后的鬼魂竟然叫嚷开来:“哎这位大兄弟你怎么回事,他还赶着去投胎呢,你不能耽误人家啊!官差大人,官差大人,这有鬼恶意阻止鬼投胎!我举报他,能不能让我下辈子过得好一点!”
我真是谢谢你了!瞬间吸引无数视线的孟奕煊心中叫苦,既然都说赶着去投胎了,前面少一位不应该更开心吗,竟然还举报,现在地府还流行这一制度?
孟奕煊不知道地府有没有流行举报有奖制度,他只知道在这位老兄的叫嚷下,原本排队的鬼魂都往他这里聚集,伸手拉扯着他的衣服,面色激动:“我抓住他了,这算我的功劳吧,我下辈子能做百万富翁吗?”
“孟大师?哎,这是哪?啊,你们别拉我衣服,谁,谁在扒我裤子!”总算清醒过来的卫元飞急忙拽住自己的裤腰,手忙脚乱。
那名鬼吏自然发现了这片动静,一甩鞭子,骂骂咧咧走过来,而后鼻尖耸动,原本就不善的面相更加凶恶:“生魂?”
他一鞭子将周围的鬼魂全部抽开,宛若铜铃大的双眼怒瞪孟奕煊和卫元飞:“尔等何人,胆敢擅入阴曹地府?”
孟奕煊暗叫糟糕,正想看看能不能请这位鬼吏通融一下,蓦地,他被扯坏的衣兜里掉出一个东西,那东西落在地上,金光大盛,闪瞎了周遭一群鬼和鬼吏的眼睛。
等金光消失后,孟奕煊才发现掉出来的是早就被他忘在脑后的方印。
先前还一脸恶相的鬼吏在看见那枚方印后,态度立马来个了180度大转弯,拱手行礼,态度谦卑:“大人,不知您亲自前来,有何贵干?”
拾起方印,正准备行贿的孟奕煊:“……”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