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有些可笑。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只是因为用错了保护自己的方式,却为此丢了性命。最根本的,最可恨的,难道不该是犯罪者吗。
可孟奕煊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这不是你的错。”
预防所有的犯罪是不可能的,理想美好,现实却是人们只能从预防被害的角度来保护自己。
这个道理,孟奕煊和女鬼都明白,所以女鬼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愿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女鬼将自己这些天清醒时看到的事情告诉孟奕煊,希望他能协助警.察抓获这个杀人凶手。
警.察。
孟奕煊双眼一亮,殷切的看向女鬼:“我想问你些问题。”
——
当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时,平静的街市逐渐喧闹起来,立在窗边站了一夜的人才微微侧了侧身,无神的双眼有了焦距。
“……”
三千年。
原来不是到了其他的世界,而是来到了三千年后的世界啊。
他所生长的那个大虞国,是三千年前的华夏国。三千年,足够沧海桑田,也足够,让露草派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也难怪,纸鹤找不到师父他们。
女鬼成为厉鬼的时间不长,只知道现在道家式微,虽然有不少天师、神算子,却几乎都是毫无本事、招摇行骗的骗子。事实上,似乎现在大多数人都不再信任道教佛教等宗教,而是相信什么科学,去道观的人与其说是信众,不如说是凑个热闹的游客更为合适。
她直到孟奕煊出现之前都还没见过真正的道士,也从未听过露草派这个门派。如果不是自己成了鬼,也不会知道这个世上还真的有鬼魂、道士的存在。
眨了眨艰涩的双眼,孟奕煊眼前阵阵发黑,昨夜从女鬼那里了解了个大概后,他就先送了女鬼投胎,在这里站了一夜,好像是想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犹如针扎的脑内,此刻只有一个清晰无比的认知——只有自己了。
只剩他自己了。
师父,师兄,师姐,小凤凰,再也见不到了……
“咕噜。”大门口,又是被定身、又是被点哑穴的男人肚子不争气的响起,在安静的屋内尤为响亮,也成功吸引到了孟奕煊的注意力。
啊,倒是忘了这个。
回过神来的孟奕煊暂时收起伤感,抬起有些发麻的腿,走到桌子旁拾起手机,按着女鬼昨夜教他的法子,笨拙的用手指划开屏幕上的手势密码,找到电话键,按了三个数字。
报完警后,孟奕煊捏着玉佩,目不斜视的侧身错过门口目眦尽裂的男人,出门下楼。
出了楼,猛地立在阳光之下,孟奕煊有些不适的抬头看着天空眨了眨眼,不禁有些矫情的想,山中修习三年,谁又知道山下却是过了三千年呢,他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不过这样说起来,他可不是还未及冠了,应该是去了零头还有整整三千岁的老古董才对。也许他是门派中活的最长的那一个呢,孟奕煊被自己的想法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