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京中因狗而起的疫病人人忌惮,见到狗都得赶紧跑,何况是被狗咬很可能染了病的人,几人闻言都变了脸色,赶紧退开。
对京中那场疫病云煦不太了解,只听柳原提过几次,此时见几人这副样子,觉得或许这可以救卫宁一命,便道:“他是被一条疯狗给咬了,我正要带他去找大夫,就被你们抓到这来了。看他的样子怕是要发病,你们还是赶紧跑吧。”
几人本就心里犯怂,听他这么说更是害怕,哪里还敢接近卫宁。
那大汉想了想,一把抓起云煦,小鸡仔似的夹在腋下:“咱们走,别管这小子,有这个也够咱们赚一笔了。”
几人便带着云煦,舍下卫宁走了。等卫宁缓过劲来小屋里已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那些人就要砍下云煦一只手指说不定还会杀了他,卫宁又急又怕,大哭了起来。
广岫便在他的哭嚎声中找寻而来,见宝贝儿子坐在地上满身狼狈,心疼得不行,赶紧过去抱起来:“儿子,这是怎么了?别哭了,爹在这里……”
卫宁见了他哭得更大声了:“爹,我没保护好云煦,他被坏人抓走啦!”
广岫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回事。卫宁哭得一抽一抽的,把事情大致说了。
广岫先帮他处理了腿上的伤,好在那条狗并未染病,这伤口并无大碍。
眼下云煦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
“爹,你不是有纸鹤寻人的法子吗?”卫宁想到了什么,抽噎着捡起那根小方巾,“这是云煦的,你快找找啊……”
广岫赶忙接过来,往怀中一摸,才发现身上符纸已经用完了。他暗骂一声,抱起儿子急赶回宫。
这纸鹤寻人的法子还是广岫自创的,只需欲寻之人贴身之物便可以术法操纵纸鹤寻到其踪迹,此时他却偏偏没了符纸,实可谓是祸不单行了。
此处复杂,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人并不容易,为保万全他还是决定赶紧回去告知云钰,让他命人守住城门再严加搜查为上。
听说云煦遭到了匪徒绑架,柳原急得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云钰拍案而起,又是急切又是气恼,当即就派兵全城搜捕。
他怎会想到两个孩子不过出宫半日,在皇城天子脚下,竟还会遇上这种事?
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那大汉一行人乔装改扮已将云煦偷偷带出了城。
在广岫和禁军找寻云煦踪迹时,相府也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裹了一卷头发,还有些斑斑血迹,信中写了一句话:十万两,一个人来。
左下角画了一只额头上有三道疤的老虎图样。
肖长离将信在掌心捏为齑粉,骑了马便疾驰出城。
烈日炎炎,闷热无风,一行人大汗淋漓走在山间小径,叫苦不迭,反倒是云煦好些,有个人背着他,不用自己走。
“蠢货!”大汉给了那个背着云煦的喽啰一脚,“让你剁他的手,你往自己手上划道口子做什么?还背着他,这是你祖宗吗?”
那喽啰苦兮兮道:“我也不知道啊大哥,就是看着他这样我下不去手……你看他就是个娃娃,要是剁了指头得多疼啊……”说着还抽泣起来,“呜呜大哥,看着他我就想起我六岁那年病死的妹妹了……”
“滚滚滚,给我滚远远的,丢人!”大汉踹了他一脚,“记着,咱们是土匪,土匪那得是杀人不眨眼,剁个指头怎么了?瞧你这怂样,回家种地去吧你!”
那喽啰抹了把鼻涕,还把云煦往背上颠了颠,灰溜溜缩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