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祁牧的背后伸出双手,高大的身躯覆在祁牧之上,将手放在白色琴键上。
“你的手真大——像弹钢琴的手。”祁牧看着他的手道。
“嗯?”
“说你手好看。”
“你的手也好看。”他的语气稀疏平常,没有奉承的意思。
祁牧恶寒:“切,你又来。”
他很坦率,称赞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他不擅长应对别人的称赞——何况是宇文千,这家伙只会说好听话,说出来的话他都懒得相信!
宇文千笑道:“我说真的——跟我弹。”他连续按下了几个键,手指的动作特意放慢,一起一落富有美感。
祁牧跟着弹。
“错了,”他道,“手指的使用顺序错了,不能避开大小拇指。”
“还讲究这个?”祁牧完全没听说过,他一直以为钢琴家都是爱用哪根手指就用哪根手指的。
嗯,喜欢用脚趾的也行。
他笑笑:“是。”
他的手覆盖在祁牧的手背上,道:“放松,不用崩那么紧。”
宇文千的手比较凉,这明显不一样的触感宣示着手主人的亲近,不知道为什么,这使祁牧无法集中注意力在他的话上。
“心情不好?”宇文千问。
祁牧老实道:“被绿了。”
宇文千不予置评——他觉得自己能看到事情的全貌。即便整件事他都没有参与,但他知道自己是让祁牧伤心的源头。
“话说,你要不找张椅子坐下吧,这样多难受啊?”祁牧特意弯下了腰,给宇文千更大的空间。
宇文千的肢体(除了手),完全没碰到祁牧,所以祁牧不会感到重压与不适。但另一方面,祁牧觉得这倒为难了宇文千。
但宇文千以为他的靠近让祁牧感到不舒服了,于是他站直。抱着着让祁牧开心点的想法,他问:“有想要的东西吗?”
祁牧不解:“嗯?”
“算是分手礼物?”也不知这样说靠不靠谱。
祁牧戏谑:“干嘛?又不是你绿的我。”
宇文千心说:我才不会绿你。
他将触摸过祁牧手的手背在身后:“想想,想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