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认为审美和取向有着微妙的联系。又及,我全家认为他俩的审美和他俩的取向一样不正常。
这就是我聘请Derek的原因。因为一些原因,全世界只有Derek一个人知道我的取向,我可以借他的护肤品全套以及香水,然后告诉我家人是因为他喷太多香水沾到我身上了。
但是这样的行为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我发现这是没有意义的,再多的香水也掩盖不了我直破天际的整体造型。没有人愿意耐心地剥开我的运动秋裤看到我白皙的笔直的光滑的腿。
刮腿毛是我此生做过最刺激的事情了,为此我的衣柜里面只有长裤,并且谎称自己有泳池恐慌症以及洁癖,不能泡公共温泉。大家都说我是一个难以接近的冷酷的人,其实不是,我想和男人热情地疯狂地泡温泉。
我平静地写专栏:
(前略)外貌很重要,首先清理你的衣柜,然后清理你的毛孔(后略)
当我写完的时候,飞机也落地了。Derek在忙碌着收拾东西,我起身跟着那个空少下飞机,在心中淡淡地安慰自己这并不可惜,我即将去一家娱乐公司,我可以潜到比他更帅的。
Derek在身后追上来,拿着手机对我小声说:“不可惜,刚查到他社交平台,是个零。”
我可能单身太久了,觉得零也不错。但是接过手机翻看空少的照片,觉得他的男友更合我的口味。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发照片都不能给自己美颜、只能故意选择从下往上拍脸的可怜虫。
我不管,我一定要做出一点改变。
Derek滑着行李箱的时候,我用手机打字告诉他我的决心。
他很敷衍地说:“哦哦,好。”
我说:“这次我下定了决心。”
Derek问:“你想怎么做?不怕被家里人知道吗?万一对方说出去了呢?”
这种羞死人的话题我一般都是用手机打字给他看:照原计划,关灯行事。
Derek:“哦。纪总你知道我在外面的名声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是我的错,所以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Derek说:“外面说我少颗蛋,所以每次约人都要关灯,很身残志坚了,也很神经病了,因为每次我在黑暗里观察完就把灯打开跟人斗地主。纪总,我也要做人的。”
我低头给他转账。
Derek阻止我:“不是钱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显然不予考虑。我把转账的数目乘以了三,聊表歉意。
Derek:“唉。”
我俩交流间已经走了出来,突然就被一捧花顶到眼前,吓了我一跳。
Derek赶紧伸手去挡住花,却又惊讶地说:“你是——褚玉洲吧?”扭头跟我介绍,“纪总,他是公司签的新人,叫褚玉洲。”
这新人抱着花朝我绽放出热情的英俊的笑容:“纪总,我叫褚玉洲,你叫我玉洲就好。听说你今天来,我特意跟司机一起来接你,我早好几年就知道你了,你特厉害,……”
说老实话,我没太想听他那一长串废话,我在思考如何吃窝边草,并且很急着想吃。于是我匆匆地朝前继续走,避开这新人的视线,低头在手机上面打字给Derek看:就他了。
Derek回头又看了一眼围栏后的那新人,低声和我说:“一般吧,你先别这么快下决定,以后要和娱乐圈打交道,他这长相的不稀奇,你别这么没见过世面。”
我低头打字:一夜情而已,以后见到别的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