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都看在眼里,不出门,没什么地位,但是严世蕃却对人心和斗争掌握得炉火纯青,隐隐超过了自己的水准。
这个小子,很可怕,但是目前,为了斗倒夏言,严嵩不得不依靠儿子的智慧,之前差点丢掉性命的那一次,就是严世蕃设计,一起去夏言面前哭诉求饶,才逃了一条性命,但是也正是如此,严世蕃也恨上了夏言,想方设法的至夏言于死地,听说夏言非常看好曾铣的奏折的时候,严世蕃要来奏折副本看了看,便露出了阴冷的笑容,说,有办法了。
可到底是什么办法,严世蕃没说,他只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皇帝也被夏言说动了之后,才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现在时机到了,严嵩打算去问问这个妖孽的儿子,到底,该怎么做。
严府还是挺大的,不过明显分为两个部分,属于严嵩和欧阳夫人的部分占地面积小,也较为简朴,不华贵,没有什么奢侈的用度,因为欧阳夫人不喜欢,严嵩就不要,不过严世蕃可没有欧阳夫人的性子,从小就养成了穷奢极欲的毛病,严府的一大半都是他的,他的住处,极尽奢华,严嵩当官多年的收入,基本上都投入其中。
严世蕃也有赚钱捞钱的本事,靠着严嵩的权势,在外面做了不少生意,赚了很多钱,这部分钱,也有一些给了严嵩去打点上下关节,为了这些,严嵩自己也没有立场去斥责严世蕃,因为没了这些钱财,他就没有钱去打点内宫,让自己比夏言更早知道皇帝的动向了。
越是走进严世蕃的住处,严嵩的眉头就锁的越紧,男人的呼喝声,女人的调笑之声,都叫严嵩极为不喜,一路强忍怒气到了严世蕃所在的屋外头,听到里面传来的荒淫之声,严嵩更是怒不可遏,在周围下人极为难堪的面色注视之下,一脚踹开房门,引得里头一阵女子的惊呼和男子的怒斥。
“哪个不长眼的!想死啊!”严世蕃的怒吼之声从里面传出,直面撞上了满面寒霜的严嵩,看见严世蕃赤着身子滚在女人堆里的荒淫场面,严嵩怒吼道:“混帐东西!来人!把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都给老夫赶走!赶走!”
严府到底还是严嵩的府邸,严世蕃是儿子,愣了愣,看着老爹的神色很差,不爽的叹口气,挥挥手,让那些衣衫不整的女子都离开屋内了,自己一边慢悠悠的穿衣服,一边不爽道:“老爹啊,我还没爽够呢,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啊!?”
严嵩更加愤怒:“你在干什么,你又在干什么?成天把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招来府里,做这种事情,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严府,怎么看我严某人!?我的脸都给你这逆子丢尽了!”
严世蕃满脸的不在乎,把衣服裤子随便穿了穿,举起一只酒壶把里面的酒喝干,就那样半躺在卧铺之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暴怒的父亲,笑道:“老爹啊,你生什么气啊,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咱们不要那张面皮,咱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有实实在在的享受,再说了,老爹,你在外面的名声,呵呵呵……还在意什么?”严世蕃笑了几声,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继续喝酒,看来并没有站起来的想法。
严嵩的脸涨得通红,几乎忍不住想要请出家法狠狠的抽打这逆子,但是万般怒火最终还是无奈的化为叹息——养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失去了立身之本的父亲,根本没有立场教育儿子学好,所以每当严世蕃有意无意的讽刺自己的时候,严嵩虽然恼怒,却做不出任何原本想做的事情……
“夏言已经上书给陛下,请陛下同意他们夺回河套之举了,看样子陛下已经被说动了,你上次说的事情,现在该怎么办?”严嵩黑着脸,语气恢复了平静。
严世蕃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那么快啊,我还以为夏老头可以多忍一些时候呢,他忍不住了,皇帝也要忍不住了,老爹,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咱们还要再等些时日,等等,皇帝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等他的热乎劲儿差不多过去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严嵩冷声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严世蕃咧嘴一笑:“想着怎么把老爹你推上首辅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