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很久,其实不过三年之前。
那年时维二十二岁,读研不到一年,和女友身处同一座城市,却不是同一所学校。
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两人的课业都不轻松,周末才有时间聚一聚。
工作日的话,也只能一两天一通电话。
时维的女友叫季暖暖,是他大学时期的同系学妹。和很多大学情侣不同,两人到大四毕业才确认关系,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左右。
不仅是女方告白的,而且是她的第三次告白。
实际上,在真正答应季暖暖之前,时维觉得自己将来只能注孤生。
这并非同龄人的自我调侃,而是基于过往经历的无奈选择。
毕竟,看起来是个普通人的时维,顶多算是人群中比较帅的那一个。从他有记忆起,就隔三差五被一些……不太正常的人纠缠着。
从三岁那年试图请他吃“棒♂棒糖”的路人大叔,到六岁诊所里让他脱光衣服检查身体的阿姨。更早之前他没有记忆,也不打算深究来恶心自己。
起初只是一些零星的长辈,或者说所谓的长辈。时维是个聪明的孩子,警惕心也不弱。而父母从他口中听说了“怪事”之后,经过谨慎的求证,第一次带着他搬了家。
在家庭这方面,时维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他的父母给予了他足够的爱,在他最弱小无力的幼年时期,提供了他们能做到的最大庇护。
这种平衡维持到他十岁那年,因为一件事而被打破了。
小学四年级的时维,收到了人生第一封来自同龄人的情书。
里面并非稚嫩笔触写下的心意,也没有鲜艳色彩画出的花朵和笑脸。
在厚厚颜料涂出的红色心型上,粘着一颗黑红的、凝固了的,兔子的心脏。
送信的人很快被查了出来,是班上一个不怎么合群的男生。同龄的男孩子穿着脏兮兮的校服,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很大很黑。
这件事被解释为“同学间的玩笑”,然而时维永远记得对方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孩子的母亲慌乱的道歉,他看着女人年轻的脸庞,想要让自己像个男子汉一样说没关系,却根本控制不住哗啦啦的眼泪。
三天之后,时维的父母办了转学的手续,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城市。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他在最后一个课间,走完学习了四年的操场。
就在通向厕所方向的花坛之间,时维看见了趴在花木与泥土之间的男孩儿。
这几天对方没有来上学,据说是生病了。情书——或者说恶作剧的事理所当然被压了下去,除了时维之外,也没有人会多想什么。
因此时维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条件反射绷紧了身体,随时做好转身就跑的准备。然而男生没有靠近的意思,只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对他做了个口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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