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道,煦音。”
“我表哥,煦音。”
不速之客和钟磬同时开口,身份明了,余杳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伸筷子接着吃,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偷偷斜着眼打量煦音。
既是表哥,年纪大抵是与钟磬差不多的,模样细看,和钟磬是有几分相似。煦音眉眼弯弯,给人一种总在微笑的错觉,不及钟磬棱角分明,但他轮廓柔和,令人十分舒服。
崂山道。
余杳咧咧嘴,原来钟磬他们一家人都跑去当了道士,不过煦音不似钟磬随意,身上套着宽大的道袍,比起钟磬,更有道长的风姿。
“表哥怎么会在这里?身子骨弱便应好生在崂山养着。”钟磬半闭着眼,心不在焉道。
煦音摸了一双筷子,夹了口菜,和气笑道:“表弟为何在这里,表哥就为何在这里啦,手握弑鬼令,操持世平衡,真是巧了,竟都到了锦城。”
“如此如此,崂山清弛真人可还安康?”
“安康安康,茅山华渊真人可还无恙?”
“无恙无恙,表哥一个人下山,山下可还应付的过来?三五年不曾见过了,不知表哥的道法可有增进?山下毕竟不像崂山,无真人庇佑,表哥若是困难,表弟随时援手。”
“表弟一片心意表哥心领了,但,三五年了,表哥虽说愚笨,倒也颇有长进……这山下,是苦了些,什么都得自己赚来。”
“所以,赚不来的表哥就偷偷摸摸跟着表弟到客栈,只为吃这一顿饭吗?”
“诶,表弟此言差矣,表哥怎会是偷偷摸摸,城门处是见了表弟,没想到表弟也察觉到了……哎,奈何表弟脚程太快,那处人又拥堵,不能面对面,可我想,许久不见,既然遇上,无论如何也要叙上一叙,撵到客栈,谁知撞见饭时,说来,表弟不会吝啬到舍不得款待表哥一餐吧?”
“这倒不会,不过表哥手脚快,表弟还未开口,这便自己坐下来了……”
“打住!”余杳忍不住了,分开已久的表兄弟见面,何故这般火药味十足,警告性的瞪一眼钟磬,尽管自己不知其中缘由,再怎么说,来人是表哥,是长辈,不可无礼。
钟磬被这一瞪,低头噤声了,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伸向就近的那盘炒丝瓜。
余杳对着煦音嘿嘿一笑,道:“您是钟磬的表哥,我也就称呼您为表哥吧,我叫余杳,是钟磬同路的朋友。”
钟磬默默吃着丝瓜,听见余杳的声音,脸色幽怨。
她怎么对谁都比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