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维安静地咬着嘴里的牛板筋,他发现陶杨碰也不碰面前的扇贝,可能因为他坐得远挑不着?
岳维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捡了扇贝挑进陶杨碗中:“吃。”
场面一时间有点控制不住。陶杨那狗鼻子闻到扇贝肉腥味就想吐,纵然在家里厨师高超的技艺操持下,那腥味已不那么明显。
陶杨瘸着腿飞奔进卫生间,就像瘸了一条腿跑得飞快的小狗,可怜兮兮的,又有点可笑。
陶宇看见这一幕,也不顾岳维还是客人了,气鼓鼓的说:“你故意给哥哥挑扇贝干嘛,你没看见他根本不吃那个吗!你欺负人!”
周姨赶忙打圆场:“岳少爷,大少爷他海鲜过敏,你吃就好,不用给他夹。”
那一刻岳维在意识到陶杨海鲜过敏之外,同时意识到,陶宇对他再客气,他回护的,永远是亲哥哥陶杨。
三人行,必有一外人。
陶杨干呕一阵,又一瘸一拐回到餐桌上,周姨帮他换了碗筷,陶杨看也不看岳维一眼,低头扒饭,偶尔和陶宇聊些学校里的事,比如他新交的女朋友。
陶杨的腿怎么摔的呢,因为宋薇她姐宋蕤突然来看望宋微,当时两个人在台阶上亲亲我我,宋微一急,就把倒霉催的陶杨推下去了。
陶杨说完还摇摇头:“往事不堪回首。”陶宇边笑边咳:“微微姐当时肯定吓坏了。”
“她家教严呗。”陶杨揽住陶宇,大咧咧地说:“弟,哥这是前车之鉴,懂?”
“哦,”陶宇笑弯了眼,“哥哥,微微姐说明天来看你,还问你出不出去玩。”
陶杨想起了他可怜的右腿,又想起宋微明晃晃的耀人的笑,摆摆手:“不了,不是说好陪你VR么,女人如衣服,兄弟胜手足。”
周姨一撇嘴:“大少爷,你可别带坏小少爷。”
陶杨嘿嘿一笑,朝周姨眨巴眼睛。岳维坐在周姨旁边,陶杨的一举一动他恰好悉数收入眼底。
他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岳维心想,他一年和爸妈在一起的日子统共一定超过了一个月。
你幸福吗。岳维看过一档采访节目,年轻漂亮的记者这样问过路的行人,你幸福吗,你认为幸福是什么。
每个被问到的人都笑得很开心,或许前一秒面上还带着生活给予的或多或少的神伤,这一刻面对镜头,向别人炫耀成为了首要目的。
陶杨一定在向他炫耀。像那些人一样,但那份笑靥又那么坦诚和认真,当他看着陶宇的时候,岳维觉得,陶宇有一个好哥哥。
尽管他是个不守时的小流氓。
那天晚上,岳维将行李收拾好放进客房,周姨本要帮他,但他拒绝了。陶杨嘟着嘴说:“他就是有毛病,周姨你别管他了。”随后闪身钻进陶宇的卧室陪他打游戏。
岳维听见噼里啪啦的按键声,他们在玩手柄游戏。他这时候也知道了,私底下没人时,周姨会叫陶杨陶宇的名字,她待他们,视如己出。
而岳维家呢,偌大的空旷的城堡或者老宅里,荒无人烟。寂寞的长着一堆时光的野草,伴他度过荒芜的童年。
岳维翻出厚厚的课本,埋头写作业。等他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就起身走进陶杨的卧房,陶杨还没回来。
岳维坐在床边上,月光皎皎,星汉辽阔,落地窗外,天际边,繁灯锦绣,岁月蹉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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