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子,这市井人家的女儿,不知礼节,何必如此。”随她一起出来的那仆妇有些不解。
“她家中必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才会如此惶恐,而那小厮欺凌她……咦,那小厮呢?”
回过头来李清照再找贾达,想要从贾达口中打听些事情出来,结果发现,贾达已经带着伴当溜走了。
贾达跑得稍远,目光转了转,恶狠狠地道:“我们去白家巷拦她!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弄破那些衣裳,她得赔人家的!”
方才师师为了避开贾达,选择的路有些绕,贾达虽胖,抄近路之下,还是将师师堵住。
“你这小丫头,若是识相,就赶紧来我家,我正好还缺个使唤的丫头……今日要扯坏你篮子里的衣裳,让周家把你卖了去赔人家衣裳!”
贾达一边恐吓,一边向师师扑了过来。
原本就泪眼婆娑的师师,此时又无李清照相助,顿时哇的大哭起来。她边哭边闪,虽然她年纪小,但动作很灵活,贾达抢了两回,都没有抓着篮子。这胖子心头冒火,又累得气喘吁吁,当下又是伸手,要将师师推倒。
这次才伸出手来,就听到了怒吼:“杂种,敢尔!”
却是周铨与李宝等在外头转悠了大半日,此时也回白家巷,正好遇上!
远远地看着师师在跑,周铨本来想要逗一逗她的,但贾达突然出来拦住师师,要夺她东西,还想打她,这让周铨怒火顿时翻腾起来。
这些日子,他可被憋得不轻!
周铨大吼得还是晚了些,贾达已经把师师又推得摔了一跤,然后他回过头,嘿嘿奸笑看着冲来的周铨。
他身边的两个伴当,则是拦了过来。
“李宝!”周铨叫了一声。
“大郎,我在这呢。”李宝瓮声瓮气地道。
“给我打,今日谁敢拦我,都给我打,打死算我的!”周铨看到师师跌坐在地上,满眼都是泪汪汪的,都要气疯了。也顾不得自己这些少年与对方的大人相比,人小力弱,直接吼道。
他可是真将师师当成自己的亲妹子,这小姑娘如今虽然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但善解人意,周家老少,可都将她视若珍宝!
李宝嗷的一叫,向着贾达的一个伴当冲去。
他虽然也只是少年,但力气极大,不逊于一般大人,这猛冲撞击之下,竟然将那伴当撞翻了个跟头。
另一个伴当见此情形,拦腰将李宝抱起,就要将他摔倒,但周铨已经冲到,伸手从街边小摊贩那儿操起了一块压布的砖,劈头盖脑砸在那伴当脑袋上。
那伴当只觉得头上嗡的一声,两耳边开起了水陆道场,额头上也摆起了红绸摊子。他们原本只当是少年厮打,没太在意,结果被周铨一砖击中,所谓任你武功高,一砖也撂倒,当即仆倒在地。
虽然不是致命伤,却也足以让他晕头转向,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了。
原本熊大熊二都跟着周铨的,此时见打了起来,他们意识到不好,也加快脚步冲过来。
但他们被酒色淘虚了身子,哪里比得上周铨、李宝这样每日打熬身体的,所以速度慢了许多,此时跑了一半,便看到贾达那两个伴当已经倒地。
贾达脸上,全是愕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两个伴当竟然会如此无用。
然后,他就要直面周铨了。
“我……我只是……”
砰!
不待他话说完,鼻头上就一黑,然后辣辣的,麻麻的,酸酸的,咸咸的,五味铺子打翻在贾达鼻子上。
这一拳,打得贾达趔趄了一下,向后仰倒,他手舞足蹈想要维持平衡,然后就觉得头上一疼。
周铨是忘了周傥教他的拳脚枪棍,但街头打架的本领却还有,此时之男子,都梳发髻,所以贾达的发髻,便成了周铨的把手,被他死死揪住,然后拖着贾达的脑袋,在自己膝盖上一撞。
轰!
贾达呃的一声,口中碎齿飞扬,整张嘴都变得稀烂。
周铨将他一把甩倒在地,此时贾达已经昏昏沉沉,看不清上下左右,分不出东南西北。
熊大熊二见得周铨狠辣的手段,都是骇然大叫,若贾达真被打死,周铨自然要抵命,可他们兄弟在贾奕面前,也讨不了好!
他们顾不得别的,冲着周铨猛扑过来,只想着狠揍周铨一顿,既是救下贾达,也是出口恶气。
“啊……”
熊二正跑着,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了,整个人向前飞扑,狠狠摔在地上,吃了个狗啃泥。
王启年悄悄收回腿,细声细气地道:“与我无关,不是我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