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女士们,显然我们需要一点正常的、理智的沟通。”
莱斯特有些头疼地挡在两拨人中间,紧跟在杰西卡后头的杰克和露丝也同样赶到了,他们显然让气氛变得更糟,卡尔的表情硬梆梆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可怕的攻击性。
露丝抱着手臂,剑拔弩张地冷笑着:“难道我们还有工夫闲坐下来喝杯茶吗,罗兰先生?”
杰西卡响亮地嗤了一声:“闭嘴吧,婊||子。”
莱斯特的灰色眼睛毫无感情地扫过她:“假如你早一刻来,就会看到布克特夫人这么要求来着,露丝小姐。现在,来个人,劳驾告诉我一声,阿什呢?”
杰西卡烦躁地拨了拨杂乱的姜黄色卷发,她的脸上有些显而易见的愧疚:“......是我没拦住他,莱斯特。我们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三等舱通道被封闭的消息,他坚持要回去找他的室友——”
“埃尔文。”莱斯特抿着嘴唇,神情严肃得吓人。
杰西卡胡乱地点着头:“是的,没错,就叫这个名字。我阻止不了他——”女人的声音略微提高,显得尖锐而沮丧,“我很抱歉,莱斯特。”
“这和你无关。”
莱斯特按了按她的肩膀,目光转向杰克,那甚至显得有点儿咄咄逼人了。露丝敏锐地察觉到了年轻人坏透了的情绪,她猛地往前倾了倾身,活像只护崽的母狮将杰克拦在了身后,恶狠狠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莱斯特的神情冰冷,嘴唇弯着一个如同刀片的、毫无温度的弧线,那表情显然把在场的人都吓着了:“为什么不拦下他,道森先生?显然你有这个能力。”
杰克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漂亮的蓝眼睛里却满是郑重,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发紧,就像一只发条拧过了头的八音盒:“你说的不错,我有这个能力,但我却没有资格这么做。事实上,既然露丝已经平安到了这里,那么我就要返回三等舱去救我的朋友了——如果有可能,我会带着他回来。”
露丝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上帝突然现身在她跟前然后狠狠地给她来了一巴掌似的,卡尔则抱着手臂,刻薄地评价道:“哈,一个活着的圣人,当真叫我大开眼界!”
杰克眯着眼睛,一丁点儿都不介意地微笑起来:“随你怎么说。”然后他转过头去,轻轻地拂开女孩儿落在肩头的红发,“听着,好姑娘,你得上船。我保证我会平安获救,我保证。”
露丝抓着他的手,神情慌张而无措,一个劲儿地说着:“不,你不走我也不走,杰克,别想让我一个人——”
“我爱你。我发誓,我会回来。”杰克不断亲吻着她的嘴唇,两个人抱在一块儿,就好像过了今天没明天了——当然如果情况太坏,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
莱斯特从杰西卡手里接过了包裹,他的手臂已经好些了,至少不会随时抖得活像癫痫发作,他抱了抱卡尔:“上船去,亲爱的,我知道你有法子。”
“你要去哪儿?”卡尔嗓音沙哑地说着,他整个人都像卡在没涂润滑油的齿轮中间,动作一格一格僵硬得厉害。
莱斯特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丢下阿什一个人,他是我的朋友。”
那我呢?
卡尔几乎忍不住就要这么问了,年轻人安静的灰色眸子却在一瞬间遏制住了他已经滚到喉咙的单词。
莱斯特·罗兰始终是一个鲜活的个体,而且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他会害怕、会紧张、神经质起来能把人逼疯,并且始终有着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却永远不能跨越的底线。
阿什·布莱克站在这条底线上,卡尔·霍克利亦然。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张开仿佛重逾千金的嘴唇,去迫使年轻人因为爱情而放弃其他的那些同样宝贵的东西。
卡尔·霍克利或许是莱斯特·罗兰这个个体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却绝非唯一。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或许就不该在那个傍晚心血来潮地去甲板散心!
卡尔悲观地想着,然而灵魂深处却有一个有力而清晰的声音狠狠地反驳了他。
不,如果没遇到他,那么你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
“给我一个拥抱好吗,男孩儿?我很害怕。”卡尔轻声说着,浅棕色眼睛里流露出的哀伤和疼痛令人心悸。
他妥协了,再一次。
莱斯特听到深沉的叹息从黑色的海水中翻滚着涌起,他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男人,刚想要开口向他承诺自己绝不会“弄丢自己的小命”,后颈却猛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