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他妈漂亮极了!嘿,小子,跟我一晚上,我能把你操哭!”
莱斯特冷冰冰地掀了掀眼皮:“滚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年轻人轻蔑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这名混血黑人——他从英国到美国,就是为了摆脱肤色带来的种种歧视和不公,而莱斯特的神情举动无一不使他想起他曾经遭受的屈辱和暴力。
他像只金刚猩猩一样从原地跳起,巨大的拳头狠狠地向莱斯特的脸颊挥去——杰西卡看到了他手指中的冰冷寒光,那是一枚锋利的薄刀片,倘若他真成功了,莱斯特必定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莱斯特飞快地捞过一只装着黑啤的玻璃杯往墙上一敲,满溅的啤酒使混血黑人歪了歪头,当他转过脸来时,尖利的玻璃片正抵在他柔软的眼球上,只需要在往前一毫米,他就有可能因为眼球破裂感染而去和上帝调情。
“我说过,别让我说第二遍。”莱斯特的声音轻柔而愉快,眼睛里的东西阴森沉冷的让混血黑人几乎想要浑身打颤——这小白脸简直是个真正的疯子,他好像真的乐在其中。
妈的!他就是嘴贱一下而已,难道这世界已经进步快的人人都能变身剪刀手陶德了?
莱斯特俯下身,口气温和地问他:“明白吗?”
“......是的,对不起,尊贵的先生。”混血黑人咽了口口水,见莱斯特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连忙夹着尾巴跑到了休息室的另一头,他的同伴们没敢嘲笑他——上帝知道,那小个儿的气势简直都快把他们吓尿了。
莱斯特歪了歪头,随手把玻璃杯扔在了地上——很多人如同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这挺好笑的不是,至少杰西卡笑得肆无忌惮,她高调地挽上莱斯特的手臂,鼻子翘到了天上:“走吧,罗兰先生。我想我们还有要紧事办。”
莱斯特宽容地笑了笑:“您说的没错,杰西卡夫人。”
“老天,他叫她杰西卡夫人,恶,这可真体面不是?”一个爱尔兰小伙子大呼小叫,他扒着脸颊不断往下拉,做出一副快要呕吐的样子。
混血黑人的同伴则卷着嘴唇嘲笑道:“那狗||操的婊||子,过了今天晚上,她保准能连鲁伯特鸡||巴的大小都忘光了,瞧瞧他刚才那怂样!”
“闭嘴,你这狗娘养的。”
......
“我真没想到,这可当真是——杰西卡夫人,您简直出乎了我的意料。”莱斯特看着用防水帆布包裹起来的一大堆东西,毫不吝惜溢美之词,毕竟他虽然想到了这姑娘的能耐,却还是远远低估了她。
杰西卡脸蛋微微发红——真见鬼,她多久没有感觉到害羞了。
哦,上帝,那就跟她逝去的童贞一样稀罕。
但这怪得了谁,面前这年轻人又英俊又和善——他还真心实意地夸奖自己——一个淑女,说真的,要不是他喜欢男人......
操,喜欢男人!
杰西卡痛苦地嘶了一声:“罗兰先生,恕我冒昧,您准备的这些东西在这船上看上去毫无用处,而且,我说不好,但就觉得这简直像是——”
“简直像是为了逃难最准备是吗?”莱斯特一边整理手上的粗麻绳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这不奇怪,我希望最坏的那些永远不会发生,哪怕我因此被你当做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也无所谓。”
杰西卡翻了翻裙子,从里面找出一支抽到一半的烟头,没有点燃,仅仅是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闻着,隔了好久她才说话:“不,先生,我相信您。所以我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些,还有三套救生衣,我猜您也许会想要那个。”
莱斯特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了:“Gosh,这世上不可能有比你更贴心的姑娘了!我确实需要它,我以为那太显眼了——”
“三等舱人会不惜一切得到他想要的——只要有钱。”杰西卡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
莱斯特和杰西卡相谈甚欢,这姑娘实际上去过很多地方,阅历丰富而且直觉精准,她声称愿意相信莱斯特正是靠了她那比女人月信还准的“第六感”,而非年轻人这张漂亮的少见的脸蛋儿。
莱斯特简直被她逗乐了,他一边准备推门一边笑着说:“哦,我要伤心了,杰西卡夫人,你知道的,长得好的人通常比较自恋。”
门冷不丁被人从里面打开,年轻人一点儿没被吓着,他甚至愉快地打着招呼:“哦,老天,莱斯特,你回来啦?”
“晚上好,阿什。你准备干什么去?”莱斯特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个爱尔兰男孩儿有一头漂亮的金棕色短发,刚沐浴完垂在眉骨上显得柔软又干净。
阿什蹭了蹭他的手掌,笑嘻嘻地说:“去洗衣服,一起来吗?”
“不了,不。别做这些活了,穿上外套同我来,阿什,我有点事要交给你。”莱斯特顿了顿,补充道,“外头有点冷,多穿点,男孩儿,你没准会感冒的。”
“上帝,我可比你强壮得多。”阿什翻了个白眼,弯着手臂秀肌肉给他看,“你说是不是,漂亮的女士?”
“杰西卡。要我说,这还真是。”
杰西卡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莱斯特耷拉着眼角,显得有点儿沮丧——他真是受够了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真的,尤其是卡尔·霍克利这个见鬼的家伙宣称要记一辈子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