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文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见卢胖子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再一次咳嗽了一声,打个哈哈想要抹过去刚刚说的那句话道:“要是卢将军很是难办的话,就算了。让本官送王老一程,那就知足了,唉!”
这时候,王元士突然开口说道:“梁府尹,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如果老夫他日赴了刑场,也能记着你的恩情!”
卢胖子搓着那双胖手,吱吱唔唔地说道:“那个……梁府尹,不是末将不给你面子,实在是……”
梁仲文此刻在琢磨着王元士的那句话,苦笑一声说道:“卢将军的难处,本官也知道。罢了,罢了,是本官唐突了。日后再请卢将军喝酒,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就此告辞了。”说罢拱了拱手,带着身后的师爷、衙役,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囚车里的王元士,神色复杂地看着梁仲文的背影出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卢胖子则是松了一口气,他的原则是,决不与文官起冲突,今日差点就出事了,希望这个梁仲文不会记仇吧?卢胖子心中忐忑,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烦心之下,卢尘洹摆了摆手,说道:“押下去吧,明日便让一都士卒护送回长安,免得夜长梦多。”
这一次,王家几乎被一网打尽,除了逃出了些青年隽秀之外,再没有漏网之鱼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王家覆灭的消息,一夜之内,便已经从太原府传了开来。这一招的效果,也在第一时间显现出来了。其余的小世家,都没有王家这般的实力。连王家都倒了,他们哪里还敢暗中作梗?赶紧开仓放盐,免得大军到来之后,连哭都没地方哭。
于是乎,盐价又开始了疯狂跳水。从食盐紧缺到市场饱和,仅仅花费不到三日时间。这些,都是朝廷出兵的威力。仅仅三日时间,盐价从最高的每斤一百二十文钱降到了不到十二三文钱。好在陆承启早就防备这一手。暗自授意户部尚书林镇中开始高价买入食盐,以稳定食盐价格。朝廷一出手,便是大手笔。在大宗购入食盐之后,盐价又被拉升到了每斤二十五文钱左右,算是比较合理的价格了。这样也能保证了盐商有钱赚。百姓也吃得起盐。
有些东西,不是一味降价就好的,往往经济危机就是这样触发的。物品不值钱,东西卖不出去,经济自然就垮掉了。
盐价降下来,对百姓,对大顺朝廷,对商人都很有好处。一来,保证了百姓有盐吃,不闹事;二来商人也不算亏得太多。还能继续做生意;三来,取消了盐税,但还有商税,基本换汤不换药,但商人的负担确实降下来了,大顺国库也得到了充实,一举三得。
更为重要的是,户部从这里得到了一种经验,那就是如何调节物品的价格。通过国库支出,稳定物价。盐价低的时候。高价大量购入;盐价高的时候,则大量低价卖出。哪一个商人能有国库这么多钱财?一相对比,便相形见绌了。这一招,不仅仅可以用在盐价上面。对于粮价等民生必需品,也有借鉴意义。
于是乎,在陆承启的旨意下,林镇中拿出了一个建立储备仓库的方案。每个州府都必须有一个能储备大量粮食、食盐等民生必需品的仓库,由各个州府的府尹、州牧管理,按照市场实际价格。灵活购入粮食等生活必需品。而监察司拥有随时进入仓库调查、清点之权,以防止贪腐、挪用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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