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樵夫想了想道:“好像是的,后来这江先生也没以前那般和气了,旁人对他说话也是不理,也不见笑,除了教学生平日里就挖草药,没事也会去药铺里买些名贵药材。也不见他有什么病,有人说是他娘子得了病,不过他来时也不曾见他带着娘子。好似也没有婚娶。这也是奇了怪。”
“的确蛮奇怪的。”逢蜀心道:事出有异必有妖,此地灵气如此集中竟然生长不出妖灵来,的确古怪。这清塘院内必有蹊跷。
那樵夫拿起斧头又道:“小友,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如今这江先生虽然古怪,可这教学是真的认真。不会为难你的。”
“好嘞!有缘再见!”逢蜀又转头回了去,走到木桥处驻足片刻,再走到院内听书声郎朗,江如烟拿着戒尺正规整着各位学生的坐姿。逢蜀在门口瞧着余透在那坐的笔直他瞧不到他的正脸,但不用看逢蜀都知道余透颜色有多差。不由得倚着门轻笑。江如烟向门外一看又见逢蜀靠着门笑,拿着戒尺就赶了过来。
“旁人皆在安静读书,汝在门前嬉笑,成何体统!”
“先生别气呀!”逢蜀微微笑又仔细靠近江如烟身上闻了闻道:“先生身上好重的药味。”见江如烟神色紧张又压低声音伏到他耳畔道“你觉得普通的药方能救好妖吗?”
“汝……”江如烟一时语塞。
逢蜀微微一笑:“我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可这清塘池底实在是吵得很,只好管一管了。先生可认识那荷妖菡萏?”
江如烟一听,戒尺咚的一声落在地上。郎朗读书声盖住了这声音,江如烟面色如土道:“汝……如何知……她?”
逢蜀道:“池塘里的东西告诉我的。你若想她活着你就带我去见她,若不想她活着便罢了。”
江如烟憔悴着走到案牍前,命众人停了声,又提前放了学。众人欢喜个个飞奔出去。江如烟点名留下逢蜀,余透诧异。白珏和墨施本想在这等逢蜀一同去茶馆听戏,可江如烟道除了逢蜀旁人皆回去,连余透都不能留。
余透心想这逢蜀犯了多大的事,至于这般留堂?又见江如烟那般古怪,也不好多留,被白珏拽了走。又叮嘱逢蜀别乱说话,要是那江如烟告诉他爹娘,回去他会跟他爹娘解释的。逢蜀咧嘴笑道:“无妨,无妨”。让余透安心回去。
江如烟见人都走尽,带逢蜀来了内院偏厢,一进去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地上竹筐里还晒着昨日的西莲草。江如烟目色凝重的将逢蜀带到偏厢内,推开门来除了药味还有浓浓的泥塘内的腐烂气息,两味交织令人恶心的不行。
床那边丝帐中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一个人形,想必是那荷妖菡萏。逢蜀走上前去掀开床幔,只见那菡萏除了个人形其余的皆是面目全非,全身肌肤皆已萎缩跟被人吸干了一样。头发雪白但被江如烟梳的十分整齐,衣服也穿的整齐。而那面部逢蜀简直看不下去,五官都缩在了一起,嘴角还有血咳出了血。
“咳咳咳……”这荷妖勉强睁眼看了看眼前人,跟江如烟似有不同。声音苍老吓人:“救……救……我……咳咳咳……”
逢蜀刚想给她把脉,却不想脖子后面猛地一疼,顿时头晕眼花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瞧见那江如烟拿着棍子,心道:娘的,这家伙居然敲我闷棍!便迷迷糊糊睡了去。
等逢蜀醒来,已是暮色时分,他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对着那边熬药的江如烟喊道:“你作甚!我可是帮你救人的!”
江如烟熬着药背对着他道:“凡是看过菡菡的人都不能留下……谁都不可!”江如烟突然将药罐拿起砸到地上,癫狂的捡起碎片走到逢蜀面前,面目狰狞的用碎片抵着逢蜀的脖子道:“说!如何救她!”
逢蜀冷笑道“你这般要挟有用吗?我可不怕死。”说罢将脖子往前伸了伸,让碎片抵的更紧,鲜血渗了出来。
江如烟看他如此不怕死,赶紧抽了碎片。逢蜀笑道:“我劝你赶紧解开我,我瞧她这样再不治是活不过今夜了。”
“不——!不会的!”江如烟怒吼着,眼里血丝密布:“你瞎说个屁!菡菡会一直好好的陪着我的!”
逢蜀见他现在说话跟之前所见的文绉绉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的江如烟宛若个市井撒泼的蛮横之人。反问道:“好好陪着你?你看她如今这般样子算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