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数学分析A。据他说,既然已经身不由己,那就只能借数分消愁,在数分的压迫下忘却自己的苦痛。在学校著名的日月楼中上完数分课后他便来到了四教学习微生物学。
在四一零六第二排右侧的座位上飘然而坐后静静地等待上课。不久,董天也来了,犹豫了一会,坐在了王天择边上。王天择并不说话,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倒是董天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开:
“喂,你是木头人吗?还是当我不存在呢?”
“无用的对话只是白白消耗能量罢了。”
“合着你认为和我说话没有任何意义?”董天嗔道。
“并非此意。只是马上要上课了,要做好心里建设。”
董天奇怪:“你怎么连上课都要做心里建设了?平时不挺潇洒的吗?”
王天择支支吾吾半天没给出个答案。
董天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被高数碾压了?”
王天择小声地回答,声音里再没了以前的飘逸:“不......是数分A。”
董天白了他一眼:“你那是自作自受。谁让你选数分A的?”
王天择不说话了。正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来开始上课......可没过多久,老师滔滔不绝的讲授就被隔壁教室传来的哄堂大笑声打断了。
四一零四中,刘农百无聊赖地坐在教室里。这节是物理课,刘农对此完全不感兴趣。那物理老师平淡的音调如催眠曲一般使人昏昏入睡。不知不觉中,他进入了梦中。梦里,他回到了故乡的村口,乡亲们环绕在他的身边,但是他却看不清乡亲们的面貌,只能隐约感受到他们一个个眼中嘲讽的光。
“哟,我们的卿云才子回来了,听说是被退学了呢。”一个大妈走上前一步,满脸写着不屑。
“对啊,对啊,四门专业课挂了三门呢。全村的希望,好不威风。”人群中又有人附和道。
“少出去丢人现眼了,还把全村的风水给浪费了。”
刘农的脸色愈发苍白,这是怎么了?自己被卿云大学退学了?他依稀记得当时录取通知书送到时的荣耀。全村的人排队来家中祝贺,每个人都夸他为全村的希望。傍晚时,待乡亲们离开后,父亲把他拉入一个小房间中,低声跟他说:“你考上了卿云大学,我很欣慰。但你别看白天乡亲们一个个笑得那么灿烂,背地里却都阴得很呐。我有时会听见他们在背地里小声议论着,村里的风水就够一个大学生,现在被你给占了,别人都轮不到。不要太相信他们的恭维啊,人心莫测,人心莫测......”
现在,果然来了那一张张不屑的,嘲讽的,轻蔑的,怨毒的面孔,在刘农面前扭曲起来,一张张咧开的血盆大口里发出尖利的狂笑。他们一步步向刘农逼近,逼近,仿佛要把它撕碎吞噬似的。
啊的一声惨叫,刘农从睡梦中惊醒了。睁开双眼,发现四周围满了人,正对着自己哈哈大笑......
这时讲台上的老师无奈地说:“这位同学,你上课睡觉也就算了,但是请不要发出那么大的鼾声,这会严重影响他人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