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礼,你不过就是仗着你爹是个侯爷,就整天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你自己有什么本事?你不过就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罢了!”一个身着锦衣,眉眼中都透着骄矜的少年,语气中尽是不屑一顾,“他们怕你麻烦,本王我是不会怕的,你尽管嚣张给本王看看!”
被称作唐卿礼的少年若是让江灯看到必然是大吃一惊,原因无他,这少年正是气质温和的白衣男子,而此时的白衣男子不仅是个少年,还是一眼看去就满是嚣张跋扈的少年,穿得也花里胡哨的,得亏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倒也不算难看,只不过像一只花孔雀似的。
唐卿礼听到自称本王的少年这么说着,心里嗤了一声,同样都是纨绔,傲气些什么,唐卿礼往身后的躺椅上就那么一躺,二郎腿高高翘起,抖了抖他的花毛领,轻笑着说:“我哪儿敢啊?要是王爷您一声令下要了我的脑袋,那我可不得到阎王爷那里喊哭去了?”
满眼骄矜的小王爷看到唐卿礼这般做派,不由胸口憋闷了一股气,又想到听到的消息,看向唐卿礼的眼神变得怜悯,他大方慈悲地道:“本王倒是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唐卿礼看着小王爷远去的背影,想到小王爷离去前眼中的怜悯,一手将桌上的茶杯往桌上一砸,细嫩的手很快染上了血红,他却顾不得疼。
过了几日,唐卿礼就喝着酒,看着十里红妆迎入侯府,他爹真是娶个继室都大张旗鼓,也是那继室可是当今小公主,就比他六岁:“呵……”
唐卿礼喝得醉眼朦胧,看着热闹的街道,只有他是形影单只的,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明明是自己的不是,嚣张惯了的少年却是眉头一皱,厉声道:“是哪儿个不长眼的撞了小爷!撞伤了小爷你配得起么!”
“是在下的不是,”如清风般的和煦声音就这么入了唐卿礼的耳,唐卿礼尽力抬了抬眼皮,就撞上了一双含笑的琥珀色双眸,“作为赔礼,在下送你一份大礼可好?”
“嗯?”唐卿礼觉得自己好像醉得更厉害了,他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一头栽了下去,没有落到地上,反而落到一个带着青竹香气的怀里,舒适又温暖。
全京城都在等着看唐卿礼这个大纨绔的笑话,不料却都惊呆了,国师居然要收唐卿礼为徒!
国师的地位在本国非同一般,甚至连皇帝都会敬个两三分,这一代的国师能力极强,不仅重大祭祀都需要他,他还能提早算出各种天灾,谁都挤破头想成为国师的徒弟,最后却怎么也没料到被唐卿礼这个京城第一大纨绔捡了大便宜。
然国师的一句,此子是命定的下一任国师,让众人都不由纷纷闭嘴。
于是唐卿礼再也没法当他嚣张跋扈的花孔雀了,穿着一身素净得不能再素净的白衣当起了国师亲徒弟。
唐卿礼一开始不习惯,整天嚷嚷着:“喂!我才不要跟着你学整天怎么忽悠人呢!大忽悠,大骗子,说好的大礼,结果就让我过苦日子。”
“苦日子”当然算不上是什么苦日子,国师府的吃穿用度比之侯爷府有过之而不及,就连唐卿礼这个吃喝享乐惯了的大纨绔都挑不出错,然而每天背着那些玄之又玄的八卦五行,还要打坐,却是让坐没坐姿,站没站姿的唐卿礼吃够了苦头。
可是,当国师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唐卿礼的嚷嚷声就会小很多,然后背也坐直了,翻书页也翻得多了。
唐卿礼其实很感激国师,尽管他对国师说的命定一个字都不信,但他仍然庆幸自己走了狗屎运,能够成为国师的徒弟,让他从全京城都看着的笑话,变成了全京城都羡慕的存在。
唐卿礼的纨绔性子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的,且不说他从前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单说能静下心了看书背书都是堪称天方夜谭的事情。
曾经唐卿礼以为自己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哪怕被国师收为了徒弟他也改不了,意思意思已经是他很大的敬意了。
直到又是一年上元节,唐卿礼的生日正是在上元节,然而他娘因为生他难产而亡,他爹就从此开始花天酒地,宠他却不管他,而他的生日从来都是一模一样的,看似风光盛大的生日宴,却都是陌生人在席间来来往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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