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樱宁叫道:“爹和哥哥们被流放,娘和三妹妹四妹妹被发往教坊司了!你何其残忍!”
“谁叫他们只爱你!”
李思瑶的神情变得狰狞,充满了怨恨,“你是嫡女,你娇贵,可是你蠢!你怨我?其实都是你自作自受,是你害了父亲和哥哥们!这些年你爱那个被废的太子,不甘心嫁给皇上,总是和皇上闹。你以为都是谁在护着你?为了你,父亲老迈年纪还要上战场,大哥被硬生生斩断一双腿,二哥被敌军的毒箭射瞎了双眼!这些,你可知道?”
“不,不会是这样,不会!”
李樱宁浑身颤抖,心如刀绞。
生生咬破了舌尖,血流到唇边。
“就算你蠢,作,他们还是宠着你,纵着你,这是他们的报应!”李思瑶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根针,针针扎在她的心头,“这万里迢迢的流放路,他们怎么走?”
“皇上为什么要流放他们??你告诉我!”
“因为啊,父亲和哥哥们投敌叛国了!”
“这不可能!”
“张蜀王说他有,他就有。”
“张高秋!!”李樱宁咬碎了牙,“这是栽赃,是陷害!”
“是又如何?你去为他们翻案吗?我想,你这么高傲,这么厌恶皇上,肯定不屑于去求他的。”李思瑶扬手道,“把那个小崽子也弄过来!”
两个太监把一个捆的结结实实的男孩提了进来。
男孩嘴里塞满了布,白皙的脸庞憋成了青紫色。
李樱宁目眦欲裂。
“辞儿!”她挣扎,“李思瑶,你要怎么对我都行,不要动我的儿子!”
“那可不行哦。”
“辞儿是顾长渊的儿子!是皇长子!你怎么敢!”李樱宁相信虎毒不食子,顾长渊与她关系再差,再厌恨她,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动手。
李思瑶轻笑:“在我看来,如果皇嫡长子是皇后娘娘生的,才算实至名归,对吧?”
李樱宁呆住:“是安庆指使你来杀我们?”
“你现在知道,也晚了。”
李思瑶说着,拿出一只小小的黑色瓷瓶,让嬷嬷把李樱宁的嘴巴捏开,强迫她吃下瓷瓶里的东西。
李樱宁只觉一股辛辣下喉,呛的她伏在地上,剧烈咳嗽。
李思瑶欣赏着她的狼狈模样,说:“这满堂红可不是寻常的药,一瓶价值千金,给你吃,你这辈子也算值了。”
“满堂红?”
“很美的名字,是不是?”李思瑶微笑者解释给她听,“服药后,你的喉咙,内脏会开始腐烂,你全身的血都会从七窍中慢慢流出来,直到流满了这间屋子,即所谓,满堂红。”
李思瑶说完,用眼神示意两个太监,他们立即把八岁的顾辞绑到条凳上,然后举起板子,一板子对准他单薄的后背——
小小的顾辞一下子便昏死过去。
“辞儿!!”
李樱宁凄厉的叫了声,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毒药迅速侵蚀了她的喉咙,向她的体内蔓延。
她跪倒在地,血从鼻子里滴落到了地上,然后是嘴巴,耳朵,眼睛。
大量的血从她体内涌出。
她瘫倒蜷缩在冰凉的地上,眼睛看着条凳上被绑住的孩子。
她的辞儿。
被一板子,又一板子,打的血肉模糊。
李樱宁痛不欲生。
心里的痛,比身体上的痛更痛。
她好恨。
好恨。
若有来世,她绝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绝不。
血彻底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世界陷入了安静中。
她挥舞着双手,试图去抓住什么,却摸到了一片柔软的被褥。
李樱宁猛地坐起身,昏黄的光线中,淡青色的帐子映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