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又抬头往众人那边看了一眼,再回头看了看窗外热闹的街道,终是道:“最近京城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我官阶太低,能知道的事情实在有限。不过听我爹说,最近那些留京的藩王交从过密,我总觉得大约是有事要发生了。”
程子安和李霖都是与楚翊一起经历过几回刺杀的,李霖甚至见识过越王意欲□□,对于朝中那些藩王之害自然都有些体会。他们的身上早就打上了楚翊的标签,别说程子安必然是与楚翊生死与共了,就是李霖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因此对于这些事,他便格外的敏锐一些。
这并不是小事,程子安的面色虽然未变,但心头却已是凝重了起来:“燕国这场仗来得不是时候,陛下离京多时,恐怕给了那些藩王可乘之机。”她说完想了想,问李霖:“京中的军队可有异动?”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更何况楚翊刚退了燕军收服失地,声望必然高涨,民心所向动摇不得。那么除了使些刺杀下毒之类的阴私手段,无论是起兵谋反,还是逼宫篡位,总少不得要用到军队。
自古以来,兵权总是尤为重要的。
李霖微微摇头:“掌管京中防卫的是龙肃营,秦明那人向来少与人往来,我与他不熟,但我爹说他是个可信之人。”他说完顿了顿,又道:“京郊大营那边我插不上手也打听不到消息,不过也没听我爹说有什么异动。”
事实上无论龙肃营还是京郊大营,前世有异动的那些人,早被楚翊一网打尽全带走一起去了边关,然后控制了起来。不过这些事她自然不好与人说,所以便是连程子安也是不知道的。
李霖说得并不十分确定,但这怪不了他,他们这一辈人到底还稚嫩,尚未成长起来,所倚靠的只能是家族。更何况李家还是历代扎根在工部的,全然碰不到军队这一块。
程子安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问问祖母——程家虽然败落了,但程家当年在军中的关系网也可以说是盘根错节,边关有祁阳吕恒,京中总不会没有旧故。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花花,上章你们好冷淡啊
☆、第185章那个回京时的女帝
欲谋大事,保密总是极为重要,若是尚未动手便先走漏了消息,那么即便是再精妙的谋划,最终也唯有失败一途。被留在京中的藩王没有一个是傻子,自然个个都是小心谨慎得紧,京城这几个月来可谓是风平浪静,半分异动也没有。
李霖此人,与小节上颇有不羁,但在大事上却是从不含糊。程子安自然是信他的,回去就请了祖母设法打探消息。
程家历来忠君爱国,程子安与楚翊更有了那一层关系,程老夫人自然不敢怠慢。她撑起了病体出来主持大局,却不料心神分散,那心病竟是好得更快了些,原本有些木然的眼中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除了仍旧枯瘦异常,竟看不出刚刚大病了一场。
然而有好事就有坏事,程家在京城驻军中果然也是有些关系门道的,可无论如何探查,竟是丝毫异常也没有。如此过了几日,程老夫人都不由得怀疑程子安和李霖是否敏感过甚,杞人忧天了。
确实,这几个月来诸王都老实得紧,除了办过几场宴会之外,似乎也没什么过多的接触。楚昭当初是把人拘在了京中,但也没剥夺封号限制自由,这些藩王们办几场宴会自然没人能说什么。也只有李尚书,因为李霖的关系李家被绑在了楚翊身上,事事便多了几分观察和考量,隐隐觉出不妥。
对于这种事,程子安总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在程老夫人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的情况下,她又私下里去拜访了邹太傅。
程子安在楚翊身边做了两年多的伴读,邹太傅作为楚翊的老师,与程子安和李霖也有着半师之谊。她求见,邹太傅自然不会不见,甚至还把人叫去了书房,考较了一番学问。
程子安哭笑不得,却也因为邹太傅的态度稍稍放下了心。她走的是武将的路子,李霖走得也非科举之途,他们二人的学业其实都很稀松,只因为程子安做事认真,比起李霖又好些,但无论怎么说,他们两人都不可能成为邹太傅的得意门生,能不辱没了他的名声就算不错了。
邹太傅显然也不强求这些,简单的考较了一番之后,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然后便与程子安说了闲话,问及了北州的战事和风土人情。
程子安有些耐不住了,匆匆说了些北州的事后,便直言道:“太傅,陛下离京时将政务托付了您与张丞相,这几个月来,京中可曾有什么不妥的?”
这话显然逾越了,邹太傅便不回答,只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程子安。
程子安苦笑了一声,想了想,摸出一块玉递给了邹太傅,又道:“前两日李霖邀我饮宴,私下里对我说,留京的诸王交从过密,恐有异动。延平帝与先帝的事您都是亲历,想必也明白诸王之中不乏野心勃勃之辈。如今外患方止,恐又生内忧……”
邹太傅接过了程子安递来的玉佩,玉是好玉,晶莹剔透成色上佳,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是一块龙纹玉,上面不仅有皇室徽记,更有楚翊的名讳——那是皇帝贴身的玉佩,在某些时候,甚至是身份的象征。
楚翊当然没有未雨绸缪到早早送了程子安身份信物,让她回京之后替自己奔走周旋。事实上那块玉只是她一时意动送给程子安的,用处约莫是……定情信物吧?
程子安拿出这玉给邹太傅看的时候,其实挺心虚的。但邹太傅不知道这些,只当她回京时楚翊有所嘱咐,于是也不再闭口隐瞒,将玉佩还给程子安后便道:“陛下走后京城一切如...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