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但是魏桐知道第一件事指的是魏氏,第二件事倒也表示得清楚,只不过他从来没打算以此邀功,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公布出来。他拍了拍布达,沉声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哪里值得说道?”
布达跳到他面前来,背着手摇摇头,很是不满:“怎么能够这么说,这可是大事。撤藩这事是朝廷重事,你竟然也在里头有所助益,怎么不叫人惊讶欣喜,不行不行,不说完,你可就别想走了!”显然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大家年岁相同,又都是习武少年,性情都比较豪爽,当即就有几个聚到了魏桐身边。魏桐无奈之下只得简单地讲了一遍,具体的事情可是一件都没有讲清楚,而后在不经意间从圈子里挤了出来,如同游鱼一般一下子溜走了。
其实魏氏跟耿精忠这件事情,魏桐没想到康熙会以此来升官,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先是圣驾驾临刑部,后又是赏赐加身,康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对魏桐的重视。
不过捏着手里头的圣旨,魏桐心里不禁想到了康熙,也想到了魏宁。康熙离开之后,魏桐带着小柯立刻回了魏府,见到了先行一步离开的魏宁。陆大站在旁边不停说道:“老爷,他们是直接闯进来的,无论小的怎么说都不肯出去……”魏桐笑着止住了陆大的话头,说了一句:“没事的,这是我妹妹。”
魏宁早已经忍不住扑了过来,靠在他怀里哭得难以自制。
魏桐抱着妹妹瘦弱的肩膀,眼里也带着点点泪光,终究是压制了下来,轻声劝道:“我的妹妹那么漂亮,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哥哥可就伤心极了。”魏宁在大哭之后,情绪算是安稳了些许,哽咽着说道:“这么多年不见,哥哥受了这么多苦,我却一直没有在你身边陪着你,反而是沉浸在不知所谓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延误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该。”
两人都同样的难受,却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只要想到魏宁这些年都在痛苦中度日,魏桐就觉得心眼发酸,十分难受。
他温柔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世事如此,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能相见也是幸事,不要再拘泥于之前的事情了,放开来,好好看着以后,也就没事了。”而后他抬眼看着站在不远处一直温情脉脉看着魏宁的男子,从他身上魏桐察觉出了他对魏宁的关切。
即使已经从康熙的密报中知道这个人是谁,魏桐还是低下头去看着魏宁,“阿宁,这位是……”情绪稳定之后魏宁已经从魏桐怀里退开,即使两人是兄妹,但古代这种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下意识还是规避了。她泪眼茫茫抬起头来,看着陈淳,而后有些羞怯地说道:“哥哥,这位是我的夫君陈淳。”
即使知道是这个结局,魏桐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自己的妹妹是多好的人,十年不见,现在已是他人妇,想想就有点磨牙。
魏宁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意,扑哧一声笑出来,倒是大方了起来,拉着魏桐走到了陈淳面前,陈淳连忙见礼,“陈淳见过大哥。”魏宁白了他一眼,娇嗔说道:“还没过门呢,这哥哥就叫上了。”
魏桐心下一松,还未成婚洞房便罢。他原本便不是古代束缚的性子,也没有什么媒妁之言的要求,只要妹妹自己喜欢就可以了。至于陈淳,之前救她出宫,十年间又任着她多方维护她,魏桐心里也有些认可。不管再怎么样,古代对待一个二十四岁还未成婚的女子总是苛刻的,而陈淳一直守着她到了现在,也算是不错。
而在之后坐定下来,魏宁才向魏桐讲述了这些年的事情。
在魏桐出事之后,的确先后有赵河梁九功来给她说过此事。可是宫内浩浩荡荡的流言同无数描述魏桐死状的话语,终于还是压垮了那时年纪尚幼的魏宁。赵河梁九功迫于情况不可能说得明白,而她又如何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魏桐真的没有死去?种种事情压迫下,魏宁最终找上了陈淳,请她帮她出宫。
陈淳原本便是有这样的打算,一听之下大喜过望,两人寻了法子诈死出宫,一路到了云南。说到此处的时候,魏宁有些羞愧,“因为一直怨恨着哥哥在宫中被害死去的事情,因此在陈淳被人劝着去参军的时候,我是同意了的。”陈淳原本便是云南的探子,在撤出宫外之后原本是有机会脱身,然而最后还是重新扎入了这个漩涡。
云南败兵之后,魏宁被陈淳护着离开了云南,一路向着福建而去,因为福建有着明郑的存在。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是被了眼睛,总觉得皇上是害死哥哥的凶手,既然如此,这个朝廷便是罪大恶极。所以一门心思总是往着那些地方钻。直到几个月前被皇上的人找到之后,带来了哥哥的亲笔信,我才知道原来哥哥一直在世。”
“亲笔信?”魏桐愣住了,什么亲笔信?
魏宁被魏桐的话也惊惊呀住了,从袖口处取出了一封信,这封信一直被她贴身带着,“这难不成不是哥哥的字迹吗?”魏桐虽然没在魏宁面前写过字,但是偶尔送给她的东西还是夹杂着一两张纸条。虽然看过之后魏宁会立刻销毁,但是那渐渐进步的字迹风骨还是留在了记忆中,因此在看到字迹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升起了一丝希望,因而才会没有抵抗地跟着回来。
魏桐拆开信封,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这的确是他每天都会出现在笔下的文字,然而他的的确确也没有写过这封信,就连魏宁出现的地方,也是康熙告诉他的……玄,魏桐心口一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轻声说道,“这不是我写的,不过,这的确是我写的。”魏宁不明白魏桐的意思,魏桐却不打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