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谁给的钥匙?”这屋子明明只有一把,而且是她随身携带的,怎么可能会多出一把?
“你们大楼的管理员啊~我跟他们说是你姐姐,就为我开门了……”
PPPPPP……就凭一句姐姐会放你进来?做梦!那群男人肯定是没见过美女,难得见着一个就屁颠的厉害:“他们肯定是争先恐后的为你开门了,是不?”
“小义义,你好聪明,猜得好准……”笑开眼地上前抱住道义的头往胸前蹭,吃醋的样子也好可爱!
“哼……”这个妖精,当时一定媚得别人转不开眼,否则按以往的经验,别说开门了,就连踏入这个小区也要被盘问个半天,“宓学姐什么时候来的?”看她这模样,还有之前被她忽视的,床上散开的被单来看,怕是昨晚就在这了……
“你被小宁带走的那天我就来了!”原本娇媚妖娆的声音很快被一种冷淡所取代,松开环抱着的双手,谷宓认真打量起道义,“看来这两天你过得还算愉快~”
歪着头凝视神色急转之人,道义渐渐扫去之前刑宁带给她的阴霾,露出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现在不是回来了?”双手圈上谷宓近在直尺的小蛮腰,“妖精!我累了……”
瞳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低下头望着埋于自己腰腹间的人儿,很少会听她这么直接说出疲惫话语,在她眼里道义一直是没心没肺地快乐着,精力充沛,阳光却不张扬,默默地做着在他人眼里并不算什么的小事,如细水长流般一直渗入人心最深处,偶尔爆发出的本性会让人又爱又恨,可现在,她竟说她累了,捧起对方娃娃般的脸庞,望着其眼底深处难以察觉的沧桑,谷宓脸上的媚惑尽数褪去,眼里透出认真:“先睡会儿,等晚餐送来后我再叫醒你……”
动手帮助道义除去身上束缚,让其躺进被窝,最后在对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什么也别想!好好睡!”
直至对方入睡后,谷宓才悄悄退出卧室来至阳台,低头望着车水马龙的道路,再抬头望着不远处快落下的夕阳,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她们是不是逼得太紧了?刚刚在道义眼中看到的东西让她害怕,害怕那个刚出现不久的人儿又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们用六年的时间来争取一切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只为了能控制自己的生活不再受人威胁与摆布,富荀的隐忍,刑宁的拼命,她的强颜欢笑在这些年来早已变成了一种习惯,曾深深恨过这样的生活,不明白她们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但在重遇道义的那刻,望着她安然无恙的模样便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只要她能回到她们身边,就什么也不在乎。
她们无法告诉道义六年前的婚礼是为了她的家人、前途乃至生命而妥协下的产物,可没想到……不!早该想到的,换成任何人,如果知道自己恋人在欺瞒自己的情况下结婚,谁还能冷静?只是那人换了一种谁也不曾设想的方法――彻底消失,让时间来消磨一切。
六年间,她们疯狂地找寻属于她的踪迹,可好像有只无形的手遮掩一切,让她们寻不得丝毫痕迹,现在想想,也该明白,怕是三个老头在这其中捣的鬼……
可是今天,当道义对她说累的时候,她竟发现眼前的人似乎与六年前已不再一样。
她害怕这样的转变,害怕那个心底的人儿已不如从前般那样把她捧在手心;害怕就算没有她们,道义仍能快乐的生活;害怕现在对方的一切都只是在敷衍……
那是未知的六年,她不知道那些日子里,道义是否爱上过别人;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只是理所当然的把她定在了六年前的模样去爱去撒娇……
越想便越觉得恐惧,双手环住瑟瑟发抖的肩膀,天色不知在何时竟暗沉得可怕,穿透云层却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丝毫亮色,就像她的心……
“怎么在这里吹风,不怕冷?”迷糊的声音与身上突然而来的外衣把谷宓从思绪深渊中拉回,“想心事?”道义打着哈欠抱住明明冷得直打颤却不肯回屋之人。
“恩!”肯定的回答让道义一愣,“那现在想完了吗?”下巴搁在对方肩上,蹭了蹭。
“为什么不问我在想什么?”娇柔却幽暗的询问让迷糊的人儿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加紧双臂力量,低沉地笑出声,“该说的时候你们自然会说,何必多此一举?”不想说的,无论如何她们也不会开口,不是吗?
“你这样算不算是一种逃避?”就着温暖的怀抱回过身,双手搭上对方肩膀,“你长高了……”以前明明比她们还矮,现在竟高出了她们些许,“已经跟小宁一样高了!”
“高点不好?”故意忽略最初的问题,眯起眼笑望眼前已恢复妖娆的女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有的优势~冷!进屋吧!”
她不是不愿知道,而是害怕知道……
“小义义……”恩?!这饭还未吃完,谷宓怎么又叫上她了?抬眼,疑惑地瞅着她,啥事?
“你会不会又一声不响的消失不见?”毫无防备地接受连道义自己都想了几千遍的问题。
“若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我就会离开!”没有任何隐瞒,就这样直接回答这个一直盘旋于胸却犹如梗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