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到这里,御井堂忽然笑了,那时候他没有想到,这个麻烦会成为他人生最大的幸运。
本子就记到这里,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过这个本子。
一阵风忽地从窗口吹来,带着海风特有的清新,御井堂起身关窗,等他回来时,发现本子被风吹着翻了几页,一行黑色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帘。
“今天偷偷翻到了这个笔记本,应该记录在很久以前吧,现在都已经长草了,也没见教官再记过什么。如果没有猜错,那个麻烦应该是指我。作为麻烦,是不是也应该写点什么?”
那不是他的字迹,而是邹浪的,御井堂不知道这句话写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写在什么情况之下。
“看样子,你又想逃了,那么勇敢的一个人,为什么对感情却这么喜欢逃避?”
“看你今天喝了酒,真想和邹放去打一架。”
“以后一切都会好的,至少我会努力。相信我。”
……
“我被丧尸咬了,也许今天这句话就是我的遗言,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走下去。”
“不行,还是放不下,只要还没变成丧尸一秒,就是爱着你的一秒。”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翻看着这本不算是日记的笔记本,御井堂忽然眼角就湿了。
过去随风而逝的往事,像是书页慢慢翻过。
如果不是在这里整理旧物,也许他这一生都无法看到这些话。记录停留在他们下二研院的那一天,也许后面他该翻一下丧尸饲养日记。
御井堂掏出了手机,找到邹浪的名字,发了两个字:“邹浪”。
邹浪停了几秒,回复:“?”。
御井堂平复了一下心情,发了三个字,“谢谢你。”
感谢你陪我走了一段人生。
邹浪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媳妇,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
御井堂看着手机屏幕上邹浪的头像,他的身体是冷的,此时胸口却是暖的。
没什么,只是……我爱你。
邹浪的电话瞬间就打了过来,御井堂这才声音平静地和他解释,自己只是看到他冰箱里给他留了吃的,忽然有点感慨,邹浪在手机的那一端听他说完,有点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
这一天,邹浪又是到了晚上才回来,饭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御井堂昏昏欲睡,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各自上床睡觉。
到了半夜,御井堂忽然醒过来,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上,痒痒的。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邹浪在摆弄他的手。
御井堂问:“你干什么?”
邹浪眨眨眼看着他,“你手指脏了,我帮你擦擦。”说着话他有些局促地抽走了什么。
御井堂看了看自己细长苍白的手指,上面干干净净,他虽然有过咬破手指的前科,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哪里有半夜起来擦手的,这谎话有点太拙略,不像是邹浪的水平。而且就算邹浪的速度很快,他还是看到了,刚才有个小纸条在他的无名指上绕了一个圈。
奇怪的电话,大笔的刷卡单,无名指上的小纸条,御井堂忽然明白了,他没再追问,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猫般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拉过邹浪,回以他一个吻,然后转身,又假装继续睡去。
他决定装不知道,不知道有一个盛大的求婚礼在等着他。
就像他装作没有看到过笔记本上的那些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