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浪得听了方亚舟的话,被护士放进了icu病房。
小护士知趣地退了出去,里面就剩了他们两个人,邹浪就直接撩了御井堂的被子侧身凑到了床上。
御井堂露出了有点嫌弃但是又无奈的表情,身子微微动了动,要给他腾个地儿。刚一动,身上就疼得直冒冷汗。
邹浪摁住他,“别别别,我就在这里就好,掉不下去,大哥你可别动。”
御井堂挽尊,瞪了他一眼:“我躺麻了,想翻个身。”
邹浪道:“好好,那我帮你,你要动哪里?”
“不用了,我不动了。”御井堂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你把我的输液管放开。”
邹浪这才发现自己压了御井堂的输液管,尬笑两声。支起身子把输液管绕过去。
这么寒暄了几句,邹浪侧头看着御井堂的一张脸,苍白的像是医院的床单一样,却更是衬得眉目漆黑,又是心疼,又是寂寞了几天,想动手动脚。可他伸出手来,却觉得哪里也不敢碰,到最后拂了一下他有点挡了眼睛的头发,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邹浪抬眼看了四周,“我还是第一次进传说中的icu,这么多仪器,都是干什么的?”
那瞬间御井堂真有点怕他手欠,玩玩试试,合目忍了他问:“学生们呢?”
“都没事。”
“我睡了几天了?”
“三天。”
“这里是哪里?”
“S市的第三军医院。”
“我受伤的事,没告诉我妈吧?”
“应该还没。”
“嗯,”御井堂点点头,“回头我好了,自己说。”
邹浪明白,按照他从来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估计最后就不说了。
御井堂又看了看邹浪胸口处的绷带,知道他也受了伤,还抱着自己跑了挺远,心里有点不忍问了句,“你伤得重吗。”
邹浪开始蹬鼻子上脸,皱了眉头,抓了御井堂的手按在胸口,深情款款:“伤得重,这里疼,心疼……”
御井堂后悔问了,漠然抽回了手,油腔滑调的,看来没啥事。
邹浪又看了看御井堂,想起前几天他浑身浴血躺在他怀里的样子,心有余悸,“那天你吓死我了。”
御井堂冷了脸道:“我又没想吓你。“他看着邹浪,两个人只认识了十天而已,却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说完这句话,御井堂只觉得有点心悸,冷汗一直在冒,慢慢缩了身子,咬牙开口道:“我……我想自己待会……”说了几句话还有点恶心,明明什么也没有吃。胃里却像是被火灼烧一样。
邹浪最熟悉他这神情,又是想自己忍着,皱眉一揽他道:“这是在医院呢,不是你忍着的时候。我给你叫医生吧。”
御井堂难受得说不出话,被他一晃,忽然皱眉侧头吐出了一些暗黑色的血块。
邹浪被他吓了一跳,从床上跳起来就按床上的应急铃。
方亚舟刚出去了十分钟,又被护士们拉进来,一推眼镜看向邹浪,那神情似是在说,真能折腾,十分钟就能把人搞吐血。又是检查了一番道:“没事,应该是之前的积血,吐出来是好事。”
邹浪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