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凑个狗头,八卦地望着里面。
此时安舒华的儿女急忙赶来,哭着坐在老人床头,“爸,妈妈才走不久,你就不想活了,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以后的孩子还想见爷爷呢。”
安舒华还是无动于衷,直勾勾地看着窗外落叶。
二人哭完站在门口嘱咐护工好好照顾父亲。
可护工为难地看着他们,“不是我说,养老院哪有老人自杀的先例,我们这是不敢收了,你们既然这么孝顺,为什么不带回家养?”
安成立马拒绝:“我的事业正处于巅峰期,根本没时间照顾老人,鱼鱼,你工作闲,要不然带爸回家吧。”
刚才还哭成泪人的安鱼鱼,她拿出纸巾擦掉眼角泪痕,“哥,妈死了后的那套房子你不是吞了,你分我一半,我就把爸带回家。”
“不可能,那是妈给我的,爸的钱都让你花了,你怎么不照顾爸爸呢?”安成指着妹妹大骂道。
护工拉着二人往大厅走去。
坐在床上的安舒华,他虽然老,但没聋,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他掀开被子,往窗边走去,轻声说道:“玉儿,我来陪你了。”
安舒华刚踏上窗台,发现身后有股力气拽住自己。
他回头一看,一只眼神清澈的大金毛巴巴地望着自己。
“谁家的狗,还跑到我房间来了?”安舒华不满他阻止自己的行为,嘘他两声,谁知道还赶不走他。
这时阳阳的主人过来了,向他抱歉,“对不住了,这是我养的狗,从小在养老院长大,习惯到处乱跑,您别介意。”
安舒华打量着眼前这个长毛狗,“你住养老院还养狗?”
“我有脑梗,必须有人照顾我生活,但是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无聊,所以养个宠物解解闷,你别看他很大,心底很善良的,小偷来了,都能笑着送出去。”阳阳主人刚说完,阳阳就露出憨憨的笑容。
他这一笑,彻底走进安舒华的心里。
安舒华倒也不急着寻死,他每日找阳阳的主人聊天。
这才知道阳阳的主人叫李顺,别看他名字很顺,但生活一点也不顺,他是个印象派画家,很多人不懂他的画风,在年轻的时候,他吃了不少苦。
直到暮年时期,终于有人懂他的画,高价买下了,这才让他有机会安享晚年。
安舒华不懂艺术,他每次看到李顺的画都皱着眉头,明着说来找他探讨艺术,实际上趁机偷摸阳阳。
阳阳就趴在他们两人聊天的桌子下睡懒觉。
一来二去,李顺猜到安舒华的心思,“我可不会把阳阳给你,没他我会死的。”
每次说到这个,安舒华像小孩一般撅起嘴,“切,阳阳是大家的,你不能独自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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