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
倘若这外放掌握实权的机会,当真是卖友求荣来的华丽转身,那问题就在他把消息卖给了谁。
或者说,薛虬父亲是知道什么他不该瞧见的了?
薛虬咬咬牙,再次看向薛鹤,对方依旧一副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父亲……有交好的朋友做军队的买卖,透露出来,南疆的兵,许多人身上带病。”
林湛阳抿唇。
凡事一旦涉及到军队,那情况便微妙得紧。他此时倒理解了,薛虬为何执意要问他是否是勋贵出身。
“……打起来都是些老爷兵,别说东南海岸那些见天抢东西的倭寇了,南疆的悍匪用木棍都能折腾死他们。”
“父亲的手札中数次提到……军队里私底下流行吸食种西边传过来的神药,有些有能耐的千户、百户,将手上的刀枪、府库里的火炮都买了换药。”薛虬牙关打架,声音发涩,既是恨,又是怕。或许林湛阳那平静的模样当真给了他一点信心,交代清楚了薛虬从怀里掏出他父亲手札的……一份手抄本。
这事儿该不该林湛阳管?其实是不该的,无论从哪个方向上来说都不该。
可该不该和想不想是两回事。
他会忍不住地觉得,薛虬所形容的那种致瘾性药物,让他听着总觉得耳熟。
他还会多管闲事地担心起来,薛虬会不会病急乱投医,再将此事求助他人?
别梅翰林到时候没真卖友求荣,薛虬他们兄妹反做了别人投桃报李的筹码。
林湛阳不敢对薛虬许诺什么,只是辞别了薛鹤薛虬以后让安义将此事与御君辞通了个气。说白了,这恐怕才是薛鹤引见薛虬真正的目的,林湛阳是不能做什么,那换了手眼通天的御王爷呢?或者天老大圣人老二我老三的忠顺呢?
御君辞,当然是要管的。
职责所在要他管,林湛阳的拜托他轻易辜负不得所以管,而且,更因为林湛阳向他认真描绘了他怀疑的那种“药物”的影响力。
若果真如此,那便是能动摇国本的祸端。
御君辞得了信便当即调派了人手去南边打探消息。消息打探得艰难,军队里头烂成这样了,说背后没人冷眼旁观帮忙遮掩?这是开玩笑。再者,南省蛇虫鼠蚁,瘴气弥漫,消息闭塞……黑衣使隐姓埋名半个月,才将将有消息传回来。
林湛阳被请去忠纯王府的时候,御君辞面前的纸上已经落下了两个名。
西宁,还是东平。
御君辞想了想,又轻叹着在底下将两个名字都划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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