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个朝臣的职权和各自负责的权利义务——整整一个下午的《天历王朝现况考察报告》,甚至围观了林湛阳收拾东西沐休回家的全过程,直到到了林家门口,才顺着渐渐放缓速度的马车将将停下讲述的话语。
真的特别满足了,他倒是也从来没挖掘出自己讲故事这方面的天赋。
林湛阳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当他认真又专注地听故事时,那完全投入沉浸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要将这个故事拉伸得尽可能长。
好享受他一心一意关注着自己的时光。
忠顺讲到后面,自己都忘了初衷了,反正就是讲到哪里需要延伸知识点了就带出去,结果越扯越远,拉拉杂杂再绕回来。
可没想到,一直乖乖应诺、好像果真对如今天下大事毫无所知、随便他瞎瘠薄忽悠——当然,忠顺管那个叫选择性告知,才不是什么忽悠那么难听——的林湛阳,却在临终了一语不合就问到了问题的最初。
居然还没忘记,这记性也是绝了。
然而自己答应的事,跪着也得做完啊。堂堂忠顺王爷,何等骄傲的人,难道能自打嘴巴子?!
这当然是不可以的。
司徒琅绷着脸皮,非常硬气地表示“我才没有扯开话题,之前那些虽然麻烦,但都是必要的铺垫,这就给你上正菜”。
完了他还用仅剩的清醒冷静的头脑稍微怀疑了一分钟:
林湛阳之前那些懵懂耿直,莫不是都装出来的?或者,他不会是一直在故意套话吧?
不过看看林湛阳那清正的眼神……
他有罪,一定是他相关政|治|运|动干太多了,习惯性把人想得太复杂。
忠顺王爷正这么想着呢,只见林湛阳敛下线条姣好的眉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抱歉,其实你不必勉强。我能够理解的。”
“有些事情,身处局中的人有种种的身不由己,或者碍于种种原因,都有些心知肚明的默认。还有些话,即使是公开的秘密,可也毕竟不能为外人道也。”
“特别是……既然这个问题已经严重到让身为堂堂王爷和长公主殿下的你们都选择避其锋芒,那究竟是攸关何种……我大致也能想到。是我强求了。”
这……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绕圈子。
上一刻还在犹疑的司徒琅,此时面对林湛阳这简单粗暴的以退为进,却直接被美人蹙眉的清愁冲昏了头脑。
不就是那点破事么!有什么不能说的!还非得让他也严防死守。
“不,没有……湛阳……咳,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请容许我的逾越。”对着林湛阳迟疑的神情,司徒琅苦笑一声,“无妨的,身为……友人,与你分享本就理所当然。你愿意向我求助,我只会感到开怀,何况你也不过是为了一颗孝心,分所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