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三晚用手巾擦着脸额上的血经过堂屋后面的院子,忽悠听到暗处有人唤他。
那人靠近过来,他才看清楚是花二,刚才翻墙进来的。
“花兄,有急事么?”
“有情况,快带我去见你老板。”
这时候刘广来正好和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从房里出来,走到通往那边偏门的路上,三晚赶紧打招呼,刘广来见是花二出现,便知事情非同一般,四人又一起回到房子里。
“这是浦滨中学的陈校长,我们刚要动身往浦滨去,有要紧事。”刘广来给花二介绍一下身边的人。
“陈校长镇上的好人,虽不在镇上工作,但家扎在这里,为本镇做了多少好事,那个不晓得。”花二说:“可前几天不是听闻校长您给守备团的抓了,怎么现在?”看了眼刘广来。“莫不是昨晚劫国军监狱的是你们干的?”
听得最后一句话,陈校长脸色有点严峻了,刘广来却不以为然道:“把你当自己人了,就不怕承认,陈校长这么好一个人,我们再不解救就会有生命危险。”
“好家伙,乍不叫上我呢!”
“有机会的。”陈校长一拍花二的肩头。“是了,这时候来找我们是什么事呢?”
花二来的路上已经脱掉那身夜行衣,身上一件无袖褂子和半短灯笼裤,这下从裤兜里掏出那个肩章和铜钮扣放到油灯下的桌子上,跟着他将一个小时以前的遭遇前后说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从一个劫走的鬼子身上衣服扯下来的。”
“这是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肩章。”陈校长拿起肩章看着。“夏季制式的军装肩章。”
“那个人呢?没死吧?”刘广来问。
“死不了,我兄弟扛回家里去了。”
“我们要不要去问一问,从那日本人嘴里逼出这次行动的情况,日语我还是粗通一些的。”陈校长看着刘广来的脸色。
“不用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一个士卒知道的也不多,只会拖延时间,既然敌人已经潜伏进来,我们就要有办法去对付,把先头潜伏进来的鬼子搞掉。”刘广来把放桌上的帽子又戴头上,看一眼陈校长。“那我们就赶紧分头行动,按我们预先商量好的去拉人。”看一眼花二。“花兄弟,四处房子的鬼子麻烦你嘱咐手下盯紧了。”
“镇上不是有国军吗?为什么不通知国军出兵?”花二问了一句。
“从上次村中顺二的死的抓捕行动来看,守备团里面肯定有奸细,再说那个团长是国民党汪副集团的亲信,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只会照令行事,不会擅作主张,让他知道只会打草惊蛇。”
“浦滨县二七团团长梁晃是我的学生,他手下不少都是徐家湾人,相信我能请求他出兵先收拾潜伏的敌人。”陈校长说:“再说这里炮声一响,四十多里地外的浦滨就能听到,二七团增援过来也就一个小时,大敌当前,守军团长敢弃逃就毙了他。”
“徐家湾肯定是守不住的,但我们不能看着敌人打过来而无所作为,眼睁睁看着侵略者在我们土地上烧杀抢掠,然后长抠直入。哎呀。”刘广来说着已走到门口,后脚跨过门坎还绊了下,差点跌倒。
两人走后,花二和徐三晚在烛光下相视而沉默,少顷,花二向三晚拱了下手道:“三少爷,先告辞了。”
“花兄,等下。”三晚说着走进旁边一个房门里,过一下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在花二面前摊开布。“这个送你了。”
花二见是一把盒子炮和一些子弹,一把拿起枪在手向着烛火,拔拉保险退出弹夹,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问道:“还有么?手下兄弟有些个以前行江湖走绿林的,懂用枪。”
“你到偏门那里去等我。”三晚引花二到门口,指着外面院子的一处方向。
过了一阵,站偏门飘檐下的花二,看着一个影子吃力地走过来,待走近才看清是徐三晚身上背着好几支步枪手上还抱着一布袋字弹。
“好兄弟,明天傍晚上我家去,我请你喝酒。”花二接过枪弹。
“一言为定!”三晚有些激动。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