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郁景容剑招越走越快,剑光虚影连连劈斩,一剑阴,一剑阳,阴阳相合,生生不息,两个佛修对他左右夹击,却始终奈何不了他,又一次被郁景容逼退,佛修面面相觑,眼见彼此形容狼狈,为首修士狠下决心,“都盖洲修士让贫僧刮目相看。然而我四方寺佛修也非等闲之辈,就请都盖洲道友会一会我四方寺绝学,若能破了我等无相法相,贫僧甘愿奉上十八枚元晶石,聚相——!!”
都盖洲修士以郁景容唯马首是瞻,郁景容退后让出地方来,有些兴味地看着这些佛修,见此情形,其余修士也不再阻挠,都盖洲没什么有本事的佛修,他们正好也开一番眼界,看看这四方寺佛修还藏着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除去已经力竭又或是服输的佛修,余下十三个佛修垒到一块儿,佛修双手合十,口念经文,念经声一潮盖过一潮,金光磅礴浩瀚,佛修面容模糊,待金光散去,却是一个三头六臂,巨大佛身展现。
第一张佛面悲天悯人,手托宝莲,宝莲绽放,道德金光压得都盖洲诸修士身上一重,几乎动弹不得,诸人正暗自心惊,却感郁景容周身变化,无形意境在他身前展开,逐渐渗透,与道德金光消磨碰撞,初时敌强我弱,而随着意境中两把剑光虚影悬空,一柄指天,一柄指地,呈阴阳对立之势,意境威力顿时大增,将道德金光几乎逼退,佛身所持宝莲迅速枯萎。
御剑宗弟子不知道郁景容底细,方承欢观察片刻,目瞪口呆道:“这,这是阴阳道境之力!前,前辈究竟是何人?!”
不说元婴期修士能筑成完整道境的几乎凤毛麟角,又是合阴阳特殊大道之力,整个灵动界也不过一人有此天赋!
郁景容此时并不理会方承欢,只耐心等待第二张佛面,陶子恬却不如他那么心宽,错开一步恰好挡住方承欢注视郁景容的视线,陶子恬笑道:“如今我等面对的是赤桥洲的佛修,至于旁的事,于此时又有何要紧?”
方承欢心思也算剔透,一眼就看出陶子恬的防备,又见栖霞派其余弟子围护在郁景容身边,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道:“陶道友所言极是,却是我仰慕那位已久,乍然得知郁前辈正是那位,一时喜不自胜,反而在这关头失态,实在不应该,等序位之争结束,若有机会,晚辈定要再跟随郁前辈好好请教一番!”
陶子恬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又想到郁景容既然当着方承欢等人的面泄露底细,该是对这些人也放心,便不再为难。
方承欢思虑也很周全,设身处地想了郁景容的处境后,立刻以自身道境发誓,对郁景容只有仰慕之情,断不会有半分加害之心,更命追随自己的同门同样起誓。方承欢行事妥帖,陶子恬也很是满意,刚想转圜几句,却是被郁景容握住手,抓到身后。
两人原先也是这般亲近,只是彼时方承欢并不往心里去,然而今日得知这位挂在栖霞派门下的剑修就是那个灵动界名声大噪的天才修士。传言郁景容此人乃承天仙宗极力看重的弟子,两百岁结婴,道种与功法皆是上上之流,可谓得天独厚,怕是倾尽整个灵动界都没有修士有这个资质与他比肩,只是盛传他为人冷漠,却不知道这都盖洲小小的四品宗门,以及这个不过化神期修为的修士,究竟如何能入得了郁景容的眼。
郁景容侧头提醒道:“莫要分神。”
陶子恬乖乖应了一声,随即专心应敌,却没察觉反而是郁景容,暗中又看了他数眼。
第一张佛面被破,第二张佛面金刚怒目,挥舞着金刚杵当头朝都盖洲诸人砸下,顿时飞沙走石,山崩地裂。
都盖洲修士齐齐避让,郁景容牵着陶子恬到另一头,将他护在身后,陶子恬反而上前一步,与他比肩,笑着眨眼道:“以我化神期的修为虽不可能压制元婴期修士的法相,不过阻碍他一番却是可能的。”
陶子恬笔尖一挥,刚才被金刚杵砸崩的土块被陶子恬画出的石板拍到佛身面上,佛身旋转金刚杵,轻易将土块砸个粉碎,没想又有一块石块飞来……袭来的石块越来越大,且忽左忽右,让金刚怒目佛面烦不胜烦,金刚杵也失了章法,陶子恬将七星造化笔挽出个花,朝郁景容得意地笑了笑。
郁景容垂下眼帘,神情虽淡,举止却是温柔,抚摸陶子恬脸颊。
陶子恬清了清嗓子,瞪了暗中看过来的方承欢一眼,也不害臊,在郁景容手指上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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