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有效的组织起抵御的力量。
仔细想想,倒也算正常。
匈奴昔年崛起于北海之滨,东击东胡,西驱月氏,雄踞塞北,与华夏从战国末期硬生生较量到秦汉两朝,两百年从华夏学到多少战争艺术和谋略且不论,光积攒下的战争经验就很是丰富了。
好死不死,色雷斯人自古没有修筑城池的习惯,变相弥补了匈奴不擅攻城的短板,且是现今的色雷斯大部落皆聚居在平原地带,简直是匈奴大军梦寐以求的绝佳战场。
色雷斯之所以让罗马人忌惮,除却其族人武勇善战,更因他们曾从马其顿人那学会了冶炼锻造的本事。
部分色雷斯战士会配备一种特制的长弯刀,这种步兵是不穿盔甲的,他们的长刀令人畏惧,甚至可以从中劈开罗马人的头盔,配备有马士革弯刀的色雷斯精锐,更是多能一击必杀,实乃罗马重装步兵的噩梦改变装备的部队。
然匈奴人却是不怕的,尤是在奥尔比亚休整的年余中,他们获取了大量的铁制兵械,有些甚至已能称之为钢了。
不可讳言,若非刘彻穿越而来,大汉的冶铁工艺相较罗马乃至更早的马其顿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历史就是历史,咱们不如别人,承认就是了,要有天朝气度,没必要学高丽棒子般不要脸的硬拗,不是么?)
两万匈奴铁骑经过年余的整备,堪称是鸟枪换炮了,若非亲眼见识过汉军的悍勇和诸多神兵利器,只怕军臣单于的心态都能膨胀到领兵杀回华夏塞北。
即大单于之位至今,已足足三十载,他不再是当年那目空一切的毛头小伙,早已成为历经艰辛的成熟男人,尤是长达十余载的不断逃亡迁徙,让他学会了隐忍,能沉下心来衡量利弊得失。
便如暴躁的猛虎,化为阴鹜的蝰蛇,再不会轻易显露獠牙,而是蜷缩在草丛里,静静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最佳时机。
若非如此,当初在攻陷塔佩斯和帕提卡佩昂后,他就不会率兵继续西迁,以避免和本都王国的援军硬碰硬。
此番出兵奇袭色雷斯,军臣单于真真做足了准备,光是遣细作打探地形,就足足花去大半年的功夫,再加上奥尔比亚人提供的诸多讯息,使得他对色雷斯知之甚详。
与之相反,色雷斯人对匈奴人几乎毫无了解,且因要防备安息帝国和罗马帝国,故诸多色雷斯部落结盟后,集结的兵力和修筑的堡垒都侧重在西部和南部边陲,又防御着东部的黑海沿岸,压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敌人从北面偷袭。
匈奴大军循着早已打探清楚的进军路线,悄无声息的南下,渡过多瑙水后,便即以三万余战奴作势佯攻,直捣色雷斯平原的核心地域,两万匈奴铁骑却是昼伏夜出,尽量隐匿行踪。
仓促回援的各路色雷斯军队,往往在行进过程中就遭受大队匈奴骑兵的偷袭,即便不遭全歼,也是丢盔弃甲的四散溃逃。
围点打援!
军臣单于在不经意间,竟领会了个中精髓,借助匈奴铁骑卓绝的机动性,在局部战场以压倒性的兵力优势重创了大批色雷斯军队。
上帝之鞭,比后世提早了百余年抽在欧洲人的背上,首当其冲的色雷斯人端是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诸国闻讯,举世哗然,然邻近的两大帝国却又颇为不同,罗马惊骇,安息惊喜。
是的,惊喜!
安息帝国的君王米特里达梯在震惊之余,更是欣喜若狂,作为雄心勃勃的有为之君,他自即位之日起,便是整军经武,心心念念要开疆拓土。
四十年来,米特里达梯亲自领兵在西面击败塞琉古帝国,占据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征服了高加索地区的南部,若非在汉军手里吃了瘪,怕是也要出兵大肆东扩的。
现今东扩无望,他自是对西边的邻国更为觊觎,若能征服衰微至极的塞琉古,安息帝国的西部疆域就会抵达地中海沿岸,若再占据安纳托利亚高原,那就真要和强大的罗马直接接壤了。
罗马作为现今的地中海霸主,自不乐见安息帝国继续西扩。
两百年前,马其顿帝国和波斯帝国的战争,以波斯帝国的彻底覆灭为终结,现今的罗马共和国和安息帝国,只怕在不久的将来,也免不得要决一雌雄的。
正因如此,安息帝国最为乐见匈奴人在罗马的家门口掀起血雨腥风,且雄才大略的米特里达梯王迅速向大汉皇帝发去措辞诚挚国书,坦言诸般局势,以求尽早缔结盟约,以便待得时机成熟时,向大汉借兵,对傲慢的罗马人来个先下手为强。
远交近攻,不外如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