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刘彻闻讯后,对李当户这种极度变态的行为严加斥责,咬牙切齿的狠狠抽了他一顿鞭子。他压根不敢想象,这种行为会给虎贲的新兵们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区区秦立,即便是疯了也不可惜,然而这些虎贲新兵,都是将来大汉强军的班底和人才储备,着实让刘彻心焦不已。
“你特么的别嚎了!快去羽林大营给我把仓素找来!”
焦虑不堪的刘彻忍不住爆粗,也不顾李当户浑身破碎的衣裳和渗血的鞭痕,狠狠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呵斥道。
李当户虽是浑身剧痛,却也猜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赶忙止住干嚎,从地上爬起来,接过内侍李福匆忙递来的入宫符籍,往羽林大营的方向跑去。
片刻后,气喘吁吁的仓素首先赶到了刘彻的书房,来不及平复气息,赶紧躬身道:“末将参见殿下。”
“无须多礼,孤王召你前来,乃是希望你掌管的军法处,增设一司,名为心理服务司。在虎贲和羽林各屯配备数名将官,名为心理医官。”
已恢复平静的刘彻摆摆手,缓缓吩咐道:“心理医官职守有四:一者,多与将士们交谈,缓解其畏战,焦虑等诸般不良思绪;二者,为将士排忧解难,尽力改善其衣食住行中所遇困难;三者,增强军中将官与兵士的关系,密切官兵感情,务必使军中融洽;四者,宣导忠君爱国,务必使全军一心,以死国为荣!”
仓素仔细听完,皱着眉头问道:“殿下所谓的心理医官倒是新奇,也确有增设的必要。只是我大汉军中未有先例,末将怕办得不甚妥帖,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刘彻微微点头,道:“明日孤王便会命人将具体条陈交予你,你且先去物色些平日和颜悦色,擅长言谈交际的人手,最好是上过沙场,见过血的忠心兵将,慢慢照着条陈去试行。若是有不明之处,尽管进宫告于孤王知晓,入宫符籍可要好生保管。”
仓素连忙应诺,告退而出,匆忙回到羽林和虎贲两校,征召人手去了。
刘彻则是交代了李福几句,赶紧上床睡觉,以便尽快将脑海书库中关于军队心理建设的条陈翻阅出来,若是不能及时醒转,误了明日早朝,免不得又被御史弹劾。
数日后,虎贲和羽林大营里突然出现了不少喜欢胡侃的家伙,闲暇之余便拉着将士们天南海北的瞎聊。聊的也不是正事,反都是些琐碎,比如家里几口人,几亩田地,几头牛,甚至是长没长痔疮,拉屎的时候疼不疼这样的话题。
虎贲和羽林诸多的将官暗自腹诽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家伙都是军法处所辖,可不能轻易得罪。仓素这狠人手下,可还有众多执掌军纪的军法官,稍微严苛一点,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非把人整得欲仙欲死不可。
刘彻也逐渐收到了仓素的奏报,值得庆幸的是,李当户前些日子的作为,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根据这些尚未成熟的心理医官了解,当日在场的大多虎贲新兵,除了最初几日有些食欲不振,噩梦不断,随着心理渐渐平复,貌似也没留下啥心理阴影。至于少数心理比较脆弱的,经过心理医官们的交谈和安慰,似乎也渐渐恢复了几分。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刘彻长舒了一口气,貌似战乱频繁的封建时代,青少年对血腥有很强的抵抗力,神经也足够大条,比后世娇滴滴的小皇帝们要好上太多。
虽然大汉的首批军队心理医官还很稚嫩,更比不上后世滥大街的砖家叫兽会忽悠,然而刘彻还是对他们抱有信心,摸着石头过河,总比啥也不干要强。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彻又陆续整理出不少心理课程,和仓素等人一起探讨,残漏补缺,甚至亲自给这些心理医官们上了几堂课。在这个过程中,即便是刘彻本人都觉得获益匪浅,甚至生出了在遗孤内院开办心理课程,培养更多心理咨询师的心思。
古人之所以出现宗教,崇拜神明,除了对未知事物的畏惧,更多的是寻求某种心理慰藉。出身新中国的刘彻,即便是无法解释穿越的事实,却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尤其是后世的某些宗教,他是绝对不允许在大汉出现的。
心理医官,便是抑制宗教发展的一种尝试,虽任重而道远,也许刘彻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任何成效,然而他还是愿意尽力一试。在白纸上肆意挥毫,也是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