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景帝前元七年(公元前150年)
chūn正月,刘彘心情大好,憋了快七年了,眼看就要登上太子之位,不由诗ìng大发,盗版唐诗一首:
碧水澄潭映远空,紫云香驾御微风。
汉家城阙疑天上,秦地山川似镜中。
贴身太监李福听到后,默默记诵下来,回去后念给王娡听。
王娡听了后,只是微笑着了句:“甚好。”
随后叫来贴身侍女,让她给馆陶公主和同母异父的弟弟田蚡传句话,“该起风了”。
是夜,窦太后偕馆陶公主到未央宫面见皇帝。随后,内侍带着圣旨,从zhōng yāng官署将一道没有经过丞相审阅的奏章调进了皇帝的寝宫。
翌rì,未央正殿之上,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汉景帝已经缠绵病榻三月有余,一向政务都由丞相周亚夫处理,不知为何今rì众人却被通知上朝。
难道是皇帝痊愈了?大臣们心中不由闪过这个念头,只是不知几家欢乐几家愁。
没有让大臣们等太久,脸sè有些苍白的汉景帝缓缓的从内殿走了出来。他没有让内侍搀扶,踏着缓慢而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登上了正殿的主席,四平八稳的坐了下去。
待众臣行过大礼,归席坐定,直面无表情的景帝发话了:“大行令陈潇何在?”
“臣在!”
陈潇起身走到大殿正中,手持笏板,躬身应道。
“这道奏章是你写的?”
景帝抓起内侍递过来的一卷竹简,狠狠扔到陈潇的跟前。
陈潇颤巍巍的拾起竹简,仔细看了看,咬着牙:“回陛下,是臣写的。”
“念!”
景帝闭上眼睛,冷冷的道。
陈潇双腿发软,尽力支撑着自己不会倒下,用颤抖的声音,缓缓念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号宜为皇后。”
景帝猛然睁开双眼,一拍身前的桌案,站了起来,勃然大怒:“这是你应该的话吗!”
看着倒在地上,瘫软成一堆烂泥的陈潇,景帝平抑下心中的怒气,缓缓坐下,示意身旁的宦官宣旨。
“大汉皇帝召,查大行令陈潇,怠惰于国务,却妄议后.宫之事,乱我大汉朝堂纲纪。着去其官,夺其爵,枭首于东市。”
一时群臣哗然,但直到侍卫将吓晕过去的陈潇拖出殿外,也没人刚上前求情。
景帝冷冷的看着朝堂上的众臣,开口话。
“丞相,朕抱恙至今,可还有其他奏章言及后.宫之事?”
“回陛下,尚有几份,念在他们也是为我大汉社稷计,臣请陛下宽恕诸位大臣。”
“既然有人上奏,你为何压着不报?想来你也知道,外臣妄议后.宫之事,为朕所不容!”景帝脸sè一变,怒骂道:“从今rì起,丞相周亚夫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丞相府半步!”
周亚夫满脸懊丧,还想什么,却被侍卫挟着向殿外走去。
朝堂上的众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皇帝是玩真的了。顿时,十余个大臣出列,跪倒在大殿zhōng yāng,求皇帝恕罪。
景帝冷笑不语,挥了挥手,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侍卫立刻就将他们全架了出去。
景帝看向了中尉(相当于京城公.安局.长)卫绾,摇了摇头,他是栗氏亲属,且他太过忠厚,不适合处理后续的事情。
“中尉卫绾,年老德勋,赐其免官归家。着济南郡太守郅都进京,任中尉,彻查此案!”
随着景帝诏令一出,群臣再次一片哗然,皇帝这是要把这些人往死里整啊!
郅都是个以严刑峻法镇压不法豪强,维护社会秩序的“酷吏”。郅都行法不避权贵,凡犯法违禁者,不论何官何人,一律以法惩之。列侯宗室对郅都是又恨又怕,见他皆侧目而视,背后称他为“苍鹰”,喻指他执法异常凶猛。
“退朝!”
结束了朝堂上的一番大清洗,景帝竟然觉得浑身一轻,似乎大病初愈的身子也恢复了不少。前几rì鸿宁殿献上来的几道药膳着实不错,既美味又能治病。干脆摆驾长乐宫,召刘彘来教御厨做上几道新菜,祖孙三代吃顿家宴。只要能把母后稳住,少了她的阻力,一系列的后续动作就能轻松不少。
太**中,魏其侯窦婴看着眼前焦躁不安的太子,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自从郅都接手中尉府,彻查妄议后.宫之案以来,朝堂上栗氏一族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栗夫人的直系亲属更是全部被抓捕处决,现在的太子等于是孤家寡人。
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后,由于立有大功,景帝任命窦婴为太子太傅,至今已经三年有余。他的前途已经完全和太子绑在了一起,眼看太子失势,他也是心有戚戚焉。
“殿下,先别慌,此事与殿下并无半分瓜葛。太子之位关乎社稷,若无大错不可轻废。只要殿下今后行事多加心,未必有事。”窦婴定下心神,安慰道。
太子眼睛一亮,正要话,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何事如此惊慌!”太子看着冒然闯进屋内的内侍,斥问道。
内侍看了看一旁的窦婴,有些犹豫,不敢话。
太子现在只有窦婴可以依仗,害怕他因此心生间隙,连忙抬手一挥,假装大方道:“无妨,太傅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内侍定了定神,大着胆子道:“卫尉丞田蚡拿了陛下的手谕,搜查了娘娘的昭阳殿。查出了十数个巫术用的布偶,上面写着宫里诸位娘娘和皇子的名字。”
“完了!全完了!”
太子闻言,大吼一声,只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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