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安的七月骄阳似火,城里宽大的驰道散发出滚滚的热浪,好几位位稍微有年纪的大臣都不幸中暑了,连带了未央宫里的树木都显得有些发蔫。
几rì前,实在是酷热难耐的汉景帝处理完主要的政务,就心安理得的丢下满朝文武,带上宫内的嫔妃,跑到骊山甘泉宫避暑。
池塘边上,移栽了很多茂密的大榕树。树荫下凉风习习,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正躺在一个竹制的摇椅上,半眯着双眼假寐。
突然,男孩手里的钓竿一阵晃动。只见他也不起身,只是手腕稍稍用力,哗,一尾二尺长巴掌宽的大鱼跃出水面,银sè的鱼鳞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男孩将鱼竿用力一抖,大鱼准确的甩到了躺椅旁。原本静静站在一般的太监赶紧上前,把鱼从鱼钩里卸了下来,放进一旁的木桶里。男孩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李福,有几尾了?”
“王爷,已经十尾了。”太监李福喜滋滋的数了数,咂了咂嘴道。
男孩打趣道:“又嘴馋了?昨rì可赏了你不少,你前几rì不是从不吃鱼的吗?”
“下臣以前吃到的鱼都是腥臭难忍,但这几rì王爷赏下的鱼汤鲜美,鱼肉滑嫩,实在是人间难得的美味,怎么都吃不够。”李福红着脸解释道。
“行了行了,赶紧让人来把东西抬回去。本王今天再弄出几道拿手菜,给皇祖母尝尝,你到时候给阿母和姨母也送去一份,剩下的就赏给你了。”男孩站起身来,自顾自的朝远处的一处偏殿走去。
“彘儿,瞧你这一头大汗的,又跑哪里疯去了?快给哀家滚过来!”男孩刚刚进入偏殿,就被眼尖的窦太后看到了。
刘彘挠了挠脑袋,一步三晃的走了过去,嬉皮笑脸道:“嘻嘻,皇祖母怎么没有午寐?”
“哀家睡不着啊!梦到有个贼偷走了哀家的天蚕丝,那可是西域送来的贡品,抓到那贼定要将他交给皇帝,严加处置。”窦太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刘彘,幽幽道。
刘彘一副惊讶的表情:“这还了得?!待孙儿去将贼为皇祖母擒来。”
话,他就要往门外跑,不跑不行啊,得赶紧找到李福毁灭罪证。
“给哀家滚过来!”窦太后气极反笑,不由笑骂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渔具可不一般啊。紫檀木的钓竿,天蚕丝做鱼线,连鱼钩都是金子做的。”
刘彘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从门口一直滚到太后的脚下。
窦太后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皇祖母让我滚过来?”
刘彘裂开嘴傻笑,站起身来,脏兮兮的身子一个劲的往太后身上靠。
“你。。。”窦太后指着浑身尘土的刘彘,不断的后退,免得他靠上来,“好好好,乖孙儿,哀家不罚你了,快去洗洗。”
“那也不能告诉父皇和阿母!”刘彘举着黑乎乎的手,讨价还价。
“好!”窦太后咬着牙根答应道,对于有洁癖的她来,只要不被刘彘的脏手碰到,丧权辱国都没关系。
“多谢皇祖母!孙儿这就去交代御厨给皇祖母做上几道好菜,今天可是钓上不少鱼。”刘彘见好就收,一溜烟似地跑到后殿里去了。
窦太后看着刘彘屁颠屁颠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孙儿孙女,就这个惫懒的无赖最得自己欢心。比起其他那些规矩得像老头似地皇子,调皮捣蛋刘彘和自己相处时总能毫无顾忌,轻松自在,而且从平时的作为,也能时时感受到他的孝顺和对自己的孺慕之情。含饴弄孙,是每个老人最快乐的事情,哪怕贵为太后也不能免俗。
故此,一到了甘泉宫,窦太后就派人把刘彘接了过来。景帝倒也乐见其成,先不能让母后开心些,单没了刘彘,自己和王美人亲热的时候也少了几分顾忌。两全其美的事,没理由不举双手双脚赞成。
至于刘彘,也在窦太后这过得很开心。虽然他的生理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前世从父母双亡,早逝的nǎinǎi更是连面也没见过。从跟着严厉的祖父,每天不是学习,就是训练,几乎没有童年,也没体会过多少家庭的温暖。如今老天开眼,给了自己一个重新体验的机会,又怎能不好好把握住这份难得的亲情?
月上西楼,一道道jīng美的菜肴摆上了圆桌,远远的就能闻到四溢的香气。
馆陶公主走进了偏殿,看到了中间的大圆桌,和桌子周围的几个椅子。向牵着刘彘的手缓缓走了进来的窦太后,疑惑的问道:“母后,这些是什么事物?倒是奇特。”
窦太后溺爱的摸摸了刘彘的脑袋,略有些得意的答道:“前几rì彘儿见我腿疾犯了,不便久坐(汉朝的坐是危坐,就是跪坐在席子上),便找了几个工匠,做了这个叫椅子的事物,倒是实用。”
馆陶公主笑道:“倒是难为彘儿的一番孝心了。”
“哦?彘儿又做了什么好事?”
洪亮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汉景帝大步走了进来,显得心情不错。
“皇上!”
“父皇!”
馆陶公主和刘彘赶忙行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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