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姐姐以前看着还好,几年不见居然连一点令狐家女儿的心性都没有了,令狐俨面色一冷,扫了一眼令狐琪身边的两个姑娘淡淡道,“姐夫还是一直住在京城不回来?”
“是,他京城的生意忙,前年家里的绣品不是入了宫里贵人的眼么?京城里的生意越发多了,他顾不上回来,”令狐琪鼻子一酸,强笑道。
“顾不上回来也不叫你过去,什么时候王家的嫡子才回出生?难道王家长房要交给两个庶子承继么?”这王循打的好算盘,令狐俨看着王谷兰幽幽道,“长房要是生不出带着令狐家血脉的儿子来,这姻亲还有什么意思?”
王氏听令狐俨这么说,心里大喜,她也是王家嫡女出身,这里头的道理哪会听不明白,这是庶子要给女儿张目了,她原就知道自己因为多年无子而在令狐家上下抬不起头的处境被女儿看在了眼里,进了王家就格外想生出嫡子来,可是天不从人愿之后,更是在夫家人前没了底气,完全忘了王家的绣品还是得了令狐家的路子才送进宫里的。
王氏对自己娘家苛待女儿也有所不满,可是令狐俨不是自己生养的,想叫他出头未免气短,现在好了,儿子愿意给姐姐出头,看谁还敢慢待女儿?“执信说的是,王循这些年越发不像话了,带着那个顾姨娘长年住在京里,留下你姐姐辛苦服侍公婆操持家务,哼,姨娘倒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儿子!”自己女儿成年见不到丈夫,想生儿子也得有机会。
“虽然咱们是商户人家,可是要想走的长远,有些规矩还是要立起来,再没有宠妾灭妻这一样,何况咱们姐姐上万两的嫁妆抬过去,不是叫人欺负的,我这就给王家族长写信,什么有子嗣大?姐夫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没有个儿子,挣下的家业留给谁去?难道要去其他房头过继不成?”
这年头谁拳头大谁有理,令狐俨才不管自己也是庶子承继的家业呢,欺负令狐家的人,就是不行,何况他现在娶妻了,可不想叫常相逢在婆婆手里吃苦头!
百氏看着已经红了眼眶的母女俩,心里暗笑,自己这个孙子摆布人心可是微不手软,“行了,刚琪姐儿在咱们家,你给请个大夫好好调养调养身子,至于执信的婚事,也要赶快操持起来,咱们家也好多年没办过喜事了,万不能落了脸面。”
☆、一百一十五婚前准备
令狐家的行动再次向常相逢证明了有钱能使磨推鬼的俗语,看着一箱箱的绸缎跟首饰,茶叶,还有那对扑扇着翅膀的大雁,常相逢一阵儿晕眩,“这是做什么?”
令狐家请来的媒人是知县龙大人的太太翟氏,她也是昨天在丛春园才见到常相逢,也知道她昨天跟县主抗辩的事情,心里对这个大胆的姑娘倒有几分佩服,“百老太太说了,当初你继父刚过世,你母亲又要到庵里清修,所以跟执信的婚约也是两家人口头上议定的,可是昨天县主一声令下,咱们也不好违逆不是?索性一次走完,下来就只说婚事了。”
翟氏心里对海宁县主一个大姑娘强势插手别人婚事的行为万分看不上,她到是出气了,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家,原本一步步来的亲事偏就搞的这么仓促,这一辈子的事得多委屈啊。
常巧姑看了知县太太一眼,强压心里的激动,躬身道,“太太说的是,我们也不求别的,只求姑爷知心,对妹妹好就是了。”
这常家人倒是通情达理,不过也是,这样的身份能嫁到如此豪富的家里,也是天降之喜了,“窦家奶奶说的是,单看令狐家这财礼,也足见大东家的诚意了。”
是啊,有了这些财礼当底子,妹妹的嫁妆也不算太难看了,可惜自己能添的还是太少,常巧姑将一大早拿来的匣子跟房契还有整锭的雪花银,“还有一些,过两天抬嫁妆的时候,一准儿能送来!”
“姐你做什么?我不要,哪有拿婆家财产给自家妹子做嫁妆的?”常相逢没想到常巧姑速度这么快,房子跟首饰不说了,可那银子却是窦恒跟常巧姑辛苦攒下的,“我没跟你说清楚,我有银子!”
“这咋是窦家的东西,这是咱姥娘跟咱娘的,你可别胡说,”常巧姑急了,这闺女咋差心眼儿呢,她张口一说,再传出去,自己成什么人了?
倒是姐妹情深,翟氏对这对姐妹又高看了一眼,笑道,“常姑娘说的是,就姑娘这手艺,就是最好的嫁妆了,别的还计较啥?”说着将令狐俨的庚贴递给常巧姑,这换了帖子,亲事就也成了一半儿了。
“太太,民妇还有话说,”常巧姑鼓足勇气道,现在不趁着县太太这大媒在一次将话说清楚?令狐家再富,也是商户,县太爷可是七品官儿,如果县太太能说句话,对妹妹也是一重保障。
“亲家奶奶有话只管说,”龙县令是贫寒出身,翟氏出身也不过,因此在常巧姑面前并没有多少架子,和声问道。
“我家相逢性子直,可是她心善,自幼就吃了许多苦,没有机会受正经教养,不能跟那些大家闺秀们比,可令狐家既然三媒六礼劳您送来了,就要正经将我家相逢当太太敬重,那将正房太太不往眼里拾,一味宠着小妾踩大老婆脸的事绝不能有,还有,我家相逢没有生出儿子之前,小老婆不能生,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们相逢可要带着全部的嫁妆回来跟我们过的,还有所有水席楼的股子,也得是我们相逢的。”
刚才自己还觉得这对姐妹不错呢,没想到竟然有大招儿等着自己,翟氏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有还没有成亲,就想着接妹子回来过的?还要带着全部嫁妆?“亲家奶奶,这也太-”
常相逢的嫁妆有多少是姓常的,外头那些才是重头戏啊,还有水席楼的全部股子?那间店可是日进斗金,自己在水席楼只有半成股子,可每月的收益都能够全家舒服的生活了。
“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啊,太给力了,常相逢热泪盈眶,当然想到外头的东西跟水席楼全部的股份,常相逢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真到自己跟令狐俨离婚的时候,还是要还给他的。
常巧姑有些忐忑的看着翟氏,生怕她发怒拂袖而去,这些话是窦恒教给她说的,常巧姑这辈子也就听着两个人的话活着了,窦恒说这样才是真正为常相逢好,也只有用这种方法叫常相逢多些傍身之物在令狐家才能挺直了腰身活着,常巧姑觉得也有道理,自己这个妹妹心性不定,有一妥没一妥的,倒不是将宝押在令狐俨身上,就冲着这些东西,尤其是以后一家家开的水席楼,他也不敢慢待了自己妹妹。
“民妇知道这些事得跟令狐家商量了才行,其实民妇跟太太的心是一样的,自然是希望他们小夫妻和和美美的将来儿女成行,可是太太您也看到了,我们姐妹父亲早逝,母亲又远避于庵堂,实在是,”常巧姑都快哭了,海家虽然是外家,可是常巧姑也不傻,知道人家根本没有真的将自己姐妹当亲戚。
“我知道了,既然是亲家的意思,我一定会代为转告的,不过咱们时间紧的很,先换了庚帖吧,”翟太太既然应了做大媒,两边说和也是份内之事,虽然觉得常家的人要求有些无礼,可还是应下来。
钱氏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海家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可是丈夫的意思是,海家对有个远房亲戚嫁到令狐家是乐见的,亲戚隔的远,嫁个商户也不会令海氏蒙羞,可跟令狐家联姻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看的见的,钱氏甚至猜出了一向有雄心的丈夫一直想借这次离开巩县的机会给自己的小家攒些私房的意思,那么巴紧常相逢这条线是必须的,“是啊,翟太太府里那么忙,咱们先将大礼过了,这些慢慢商量。”
送走翟氏,常相逢又请钱氏帮着吴妈妈去整理今天收到的财礼,这才有机会跟常巧姑单独“谈话”,“刚才那话是谁教你的?”狮子大开口可不是常巧姑的品质。
一下子就被妹妹看穿了,常巧姑有些心虚的抚了抚头发,小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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