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购价减少了一半……”
“五德叔,所需的资金我这里可以先垫上,价格不必降低,免得亏了民众。”佘琅连忙道。
马五德不知佘琅有大批的黄金,心想,凭他随身带的那点银两根本派不上用场,遂笑道:“公子别急,先听我说完。以其用高价收购小部分血竭,不如用低价收购更多的血竭。你想,民间那些多余的血竭,若不收购过来,等到明年,也容易变质,白白浪费;其次,我们资金有限,低价收购血竭,表面上看起来让民众的利益受损,但尚能让更多的民众受益;再次,这次我们愿意收购血竭,已经让景昽的民众喜出望外,没有必要再提高收购价。只要我们这次生意做成,有了更充裕的本金,下次才能更为合理的价格收购更多的血竭。是不是这个道理?”
佘琅讶然道:“只用往年一半的价格收购,民众难道没有怨言?”
“近几年没有像我们这样大量收购血竭的豪商,民众手头有血竭也卖不出去啊,如今能够卖出去,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哪会有怨言呢?呵呵……公子不必担心啦。”马五德笑道,“他们只怕我们收购的数量不多呢!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们的资金有限啊,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嘛。”马五德并不完全因为资金的问题而减价收购,他心里依旧担心佘琅所说的保存方法是否真的有效,只是当着他的面不便讲出来。其次,他不敢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其中,毕竟这事未经段正淳首肯,其中的风险是他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所以他是有意控制收购的数量。
佘琅听他说到如此一来可以让更多的民众受益,心里有所触动,在资金总量受到限制的前提下,这种举措相当于利益均摊,他深以为然,水仙儿不正是担心收购血竭之事不能惠及她们的部落而抢着要他承诺先收购她们部落的血竭吗?想到这里,他点头赞许道:“五德叔所言极是,小子受教了。况且龙血树所在之地均是土地贫瘠之处,民众最是困苦,能够尽可能增加他们的收入,惠及更多的困苦民众,也是一件功德。若是资金不够,我这里有两百斤黄金,不知够不够垫付?”他暗中瞒下一百斤黄金,以备不时之需。
马五德听傻了,惊讶道:“两百斤黄金?!你……你没说错吧?”纵是像马五德这样的“豪商”,两百斤黄金也是一笔足够吓人的巨资!那可是三千二百两黄金啊!按照当时大宋一比八的平均金银比价,相当于两万五千六百两银子!那个年代,银子的流通量很少,白银与铜钱的比价远不是明朝的一两银子兑换一千个铜钱,也即一贯铜钱,而是一两银子兑换两千个铜钱,换句话说,相当于五万多贯铜钱。当时整个北宋朝廷一年的商税收入也就八百万贯左右,佘琅的五万贯资财能不算是巨资吗?当佘琅将黄金的来历告诉他之后,马五德才镇定下来苦笑道:“千百人苦心经商,还不如一伙山贼抢掠来得厉害啊!你爹和我们苦心经营多年,还不如你一次剿匪所得的收入丰厚呢。”
“我这事完全是巧合,不能与五德叔相提并论。”佘琅腼腆道。
马五德见佘琅这架势,是准备要收购更多的血竭,他又犯愁了,于是宛转道:“公子有所不知,一两黄金在我们大理只能兑换五两银子,但在大宋可以兑换八两银子呢!公子不如将这批黄金直接交给你爹,好让他运送到大宋兑换银子,你只要让你爹筹备些食盐、镔铁或铜钱,我过几日再回去运输过来,用以和景昽交换血竭为妥。”
“五德叔所虑甚妥,小子不懂,一定按照五德叔所言去做。”佘琅点头道,他又担心过度收购,会破坏龙血树有限的野生资源,又交代道:“五德叔,这次收购血竭,优先收购民间积余的血竭为妥,对于新采集的血竭看来要适量收购,以免民众大量破坏龙血树。”
马五德一听正中下怀,连忙点头赞许道:“公子所虑甚是,以免民众做出杀鸡取卵、竭池而渔的蠢事来,这个尺度,我会好好把握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两手准备……”佘琅将准备在附近购置荒山种植龙血树的打算跟马五德做了一番说明,并和他商议了一番后,将这个事情就交给了马五德去办理。后来,马五德依据佘琅提供的石灰岩地理环境特点,买下距离娜允古城不远的芒天连大约五百亩左右的一大片山地,委托芒天连当地的族长连年在山上种植龙血树,并付给他们丰厚的报酬。
没等龙血树长成,后来就发生了大变故,由于佘琅只是出了个主意,并未亲历亲为,也暂时顾不上这一大片龙血树林。三四年后,芒天连的民众也不再向马五德索要报酬,因为他们开始从种植下来的龙血树林里获得了丰厚的血竭商利,马五德也逐渐忘记了这事。
几十年后,芒天连发生了大瘟疫,那里的民众为了躲避瘟疫,全部迁出了芒天连,那一大片龙血树便完好无损地生存下来。直到一九七四年,植物学家蔡希陶先生在这里发现了全国面积最大的连片龙血树资源,这时龙血树林的面积已经扩张到八百亩!可是他们都以为这是野生的龙血树,而不知道那正是佘琅让马五德种植下来的,野生龙血树哪会有那么浩大而鲜有杂树的连片龙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