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不属于活人的气息……
“天亮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苏靖鳞倒是没太在意,她很少对不相干的人和事追根到底。
夏有凉风冬有酒,便是人间好时节!
临江的小酒馆里,男男女女正在吃茶的吃茶,喝酒的喝酒,用膳的用膳。地方不大,却热闹得很。
肖迟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一旁的泷茵拿了一个馒头,就着一碟子咸菜和一盘小黄瓜,吃得津津有味。邻桌坐着几个汉子,端着面条不停吸溜。
这群人跟着肖迟意九死一生,却从未想过离开。做的事情虽然十恶不赦,可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不过为了混口饭吃,做的有些坏事看起来理由也是相当的充分。
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追溯他们行为最初的起点,他们也都曾经是好人。
“全都是骗子,老子不干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楼上的包间里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接着是一阵摔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乒铃乓啷”吵得人耳朵疼。
肖迟意不悦地抬头看向了二楼——怎么走到那里,都有不识趣的人,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他示意了一下邻桌的汉子,立刻有人站起身,准备上楼查看。
“宋大哥,不必理会这些庸人,泷茵自有办法,”泷茵喊住了那人,吹了一声口哨,窗外的树上立刻传来的扇翅膀的回应声,“以后这种事,交给小飞去干就好!”
“有劳姑娘了。”那汉子对着泷茵一抱拳,又转身坐下了。
酒馆里很快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他们既是伸长脖子的“看客”,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哄客”,更是围观他人苦难而沾沾自喜的“漠客”,怎么轰都轰不出去。
就在这时,门口闪进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肖公子,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苏靖鳞最先看到了肖迟意,只好上前打招呼。穆盈不冷不淡地点了下头,径自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先坐下。
刚想叫小二上酒,就见一个人从二楼直直摔了下来,将她眼前的桌子砸了个稀烂。
出乎意料的,那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人并没有歇斯底里,虽然疼得眼泪汪汪,却没有大声叫惨。看着围观的吃瓜群众,眼神从最初的坚定不移,一点点被瓦解,一副受了惊吓,可怜兮兮的模样。
直到穆盈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准备拉他一把,那人却突然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大声尖叫起来。
这让穆盈十分无语:你叫什么叫,本姑娘根本就没动你好吧!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摔下来不叫,人家姑娘要拉他一把,他鬼叫什么?”
“莫不是摔傻了!”
“谁知道呢……”
围观群众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多管闲事。
冷漠,本就是世间常态。
好在,总有一些好人们,在这泥泞不堪的沼泽中希望寻找到属于自己活着的一方净土。可是最后,因为想要达到黎明,又不得不坠入黑夜。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真的会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