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作出回答,迟迟不来的是提问的时机。
“阿飞,尽快把这个玉镯出手,不管用什么办法。”叼着雪茄的男人晃着一条二郎腿,把玩着手里的金刚菩提手串。
“我明白,大哥,”染着一头红发的小弟低声道,“对了,那个疯婆子怎么样了?”
“你还有闲工夫关心她?”老大抬起头,玩味地看了阿飞一眼,后者立刻就不做声了,默默退了出去。
男人抬起头,盯着墙上的一幅字看了良久——只谈乾坤风月,莫论人间是非。
呵呵……莫论人间是非……写得真好啊……
因为担心大晚上回去打扰父母休息,苏靖鳞和云麒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宠物店。
苏靖鳞换了衣服,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云麒变回了虎斑猫,蜷缩在毯子上。宠物店里十分安静,一人一猫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我最想抖落一身星光,从此长居你心上……
“靖鳞,靖鳞……”听到声音,苏靖鳞茫然地环顾四周。
“你往哪瞅呢?抬头,抬头!”声音明显透着不耐烦。
苏靖鳞抬起头,那是一只血红色的鸟儿——血翼鸟!
“你在跟我说话?”苏靖鳞早已见怪不怪了,一脸云淡风轻。
“不然呢?”那鸟儿黑曜石般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苏靖鳞觉得她其实是想翻白眼。
“你认识我?”苏靖鳞仔细打量着这只漂亮的鸟儿,“等等,我是不是见过你?”
苏靖鳞回想起了那次在店门口的惊鸿一瞥,那铺天盖地的鸟群也掩盖不了的一抹艳红。
“你想起来了?”赤鸟扑扇着翅膀落在了苏靖鳞肩上,收起血红的双翼眼神亮晶晶地瞅着她。
“毕竟你这身红得那么醒目,想视而不见都难啊!”苏靖鳞吐了吐舌头。
“哦,对,你之前见过我一次,”赤鸟一本正经地道,“除了这个呢,以前的事情你想起来没有?”
“以前的事,什么事?”苏靖鳞一头雾水。
“这该从何说起呢……”
然而,没等这只艳丽至极的鸟儿继续说下去,苏靖鳞脚下的路突然消失了,她一脚踏空,朝着无尽的深渊坠落下去……
“靖鳞,醒醒,你醒醒……”听到云麒焦急的声音,苏靖鳞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了,看看我是谁?”云麒见她两眼无神,一脸茫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云麒啊,”苏靖鳞揉了揉眼睛,“这么说,我是在做梦?”
“做梦,你梦到什么了?”云麒跳下沙发,化作人形去给苏靖鳞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里之后又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啊,走我送你去医院。”
一摸之下,发现苏靖鳞额头滚烫,云麒终于不淡定了——一定是被泼了酒又吹风的缘故,他就不应该让她去酒吧。
“不用了……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苏靖鳞哼唧着道。
云麒却没有给她任性的机会,直接把她从毯子里剥了出来,披了件大衣直接背走了。
真正的关心,是不会让人觉得刻意的。
有问候、有关心、有牵挂,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时时刻刻想着自己,心里就会变得十分温暖。被呵护的人,内心充实而安宁,永远不会感到孤独。
一段感情,最危险的时刻,不是两个人大吵大闹的时候,而是即便你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是把你当做空气,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不闻不问,爱答不理,你的喜怒哀乐,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的相处方式,孤独到令人绝望,与其苦苦坚持,不如早点放弃。
苏靖鳞有一次领着小侄女逛超市,小侄女刚拿了个小推车准备走,这时旁边过来一个大点的孩子,一巴掌就朝小侄女脸上呼过去,并且大喊“你去换一个推车,你的推车我要了。”
看到这一幕的苏靖鳞,当场就炸毛了,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连忙朝小侄女跑过去,安慰捂着脸的小侄女,说道:走,我去给你打回来!咱不能就这么给欺负了。
结果,小侄女却说了一句话:我们不打他,他打我是因为他的妈妈没有教育好他,如果我们也打架,那我们就跟他一样了。
听到这句话,苏靖鳞愣住了,好在孩子的家长赶过来,跟两人道了歉,苏靖鳞这才作罢。
真正的教养,不是非要以牙还牙。
一件事情的解决方式有很多种,哪怕你有理,如果得理不饶人,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你可以很强大,可预备反抗一切的姿态,也未必都能得到赞同。
挫折会来,也会过去。热泪会流下来,也会收起。没有什么值得气馁的,我们还有着长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