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消失在门后,浴室的玻璃很有情趣,是磨砂的,隐约能看清里面人的动作。
萧越闭了闭眼,转过头不看那面磨砂玻璃,接着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想睡又睡不着。
浴室内。
秦段也发现了这玻璃是磨砂的走到干燥区域找了找,在洗手台下的柜子找到了遥控,摁了两下,那玻璃从完全透明变成蒙起一团雾,灰蒙蒙地罩住了浴室内的所有景象。
他稍微放下些心来,澡洗得很快,一冲一抹,洗完粗糙地擦干身体,然后将衣服套上。
临走前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床上的人一动,他立刻说。
“我先走了,等会儿要去参加阅兵,七点集合。”
“阅兵?”萧越勉强睁开眼,“十点钟的阅兵仪式吗?”
“嗯,要去列队。”
好半天,他才明白秦段在说什么,心里叹了声大院子弟就是不一样,这兵还没当上,就能参加阅兵列队了。
“这么早集合?那你昨天还留下来一块儿喝酒。”
昨晚秦段其实没喝多少,他一个半道插进来的,其他人看萧越那态度,虽然对他好奇但都很识趣没怎么敢和他搭话,自然也没人给他劝酒。
萧越也替他挡,放了杯果汁在他面前,脸上笑意盈盈:“别瞎喝,要不然回家去又得被罚面壁。”
那笑意里的恶劣与漫不经心和他当时因为陶宇那事,在一众池酒林胾、靡靡之音中看到的一样,非常符合萧越富家子弟的身份,再一次加固了秦段的刻板印象。
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萧越眼里的调笑是真调笑,但一边笑一边帮他挡酒,还自觉主动地给他面前放杯果汁,没有半点看不起他的意思,反而很尊重他恪守家规的作态。
体贴就体贴在这儿,萧越这人从来都是懒得刨根究底,从来不问别人做事的缘由是什么,作为朋友,只要你想做他就会帮你开路,一路推着你,帮助你到达最终目标。
这种时候,秦段自然而然地感觉到和萧越这种人相处很舒服,因为他始终保持着合适的分寸感,保持着人与人之间该有的边界感。
“留都留了,”他握着肩膀动了动,边动边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睡了很久,要不然右边肩膀怎么这么酸,“我先走了。”
六点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
萧越坐起来,捏了捏眉心:“别开车了,你这疲劳驾驶,我找人送你。”
边说边拉开终端,拨了个通讯。
秦段刚想说自己也没有很疲劳,完全能开,他就挂了通讯抬眼道:“你下楼,有人在那等着,他帮你开。”
房门咔哒一声,萧越轰然大物般地倒回床上,按着太阳穴,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