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必死的觉悟,更何况四虎子的耳畔始终都在回响着女儿小娥的那句“我爹就是犯贱,老贱种!”的话语时,他的心就更加冰凉了。
既然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都不要自己,那么自己还在江湖里噗通个什么劲儿!倒不如借着人家的手把自己料理了,省得自己在自杀的时候再下不去手!这是四虎子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
生无可恋,死又何哀!
宋端午上下打量着四虎子,颇为感慨他的态度。
“四虎?是吧!”宋端午吹着烟气,说道:“看你的样子,也老大不小的了,为何要学着那些小年轻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呢?不过我还是劝你再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宋端午这话里有转机,四虎子又怎会听不出?所以当他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想怎样?”的时候,宋端午的心里就立马微笑起来。
他等着就是这句话,倒不是说宋端午心胸可以宽大到海纳百川的不计较个人恩仇,而是那天老赖在走时,给他撂下的那句话始终萦绕在宋端午的心头。
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仇人少堵墙!
所以宋端午这几日在夜深人静摸着伤口的时候就是在考量着,到底是该斩尽杀绝还是不计前嫌。
“四虎,在这之前的咱俩都一对一扯平了,不过现在你扎我肚皮一刀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虽然我也还了你一刀,但是相比之下你总得表示表示,要不你叫我这面子往哪里放?”宋端午又重新点燃根长白山,不过不是自己抽,而是塞到了四虎子的嘴上。
“怎么表示?”四虎子叼着烟卷,含糊不清的问。
“很简单,跪下磕个头,叫声‘宋爷,我错了’!咱们的帐从此两清!”
“放你妈的屁!”
四虎子勃然大怒,宋端午的提议在他听来,其侮辱性比杀了他还要来的浓重几分,就是当年老婆红杏出墙、弟兄背后放枪、卵蛋被人踢爆的时候他都不曾受过如此的折辱,更何况这次?
所以当四虎子吼着颇有些尖刺的嗓音大骂特骂的时候,换来的当然只有两记差点没把他下巴打掉的耳光外,还有那又重新套回到脑袋上的黑布套。
宋端午知道既然四虎子态度这么坚决,心里也就清楚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而当他站在柴房门外嘬着牙花子开始思量的时候,杨姓男子则站在他身旁静待指示。
宋端午想来想去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为难,做了他吧,倒是一了百了,可是这却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而放了他吧,凭四虎子的这样态度和想法,自己又不甘心,总之当宋端午拿不出一个两难的办法时,下一步的动作已然是给自己那个猥琐的狗头军师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宋端午将前因后果一说,狗头军师赖苍黄并没有急着出什么馊主意,而是哼哼唧唧了半晌之后,才憋出来一句:
攻心为上!
这他妈等于是废话,可是这废话偏偏在宋端午这等七窍玲珑的人听来,却是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所以就在宋端午在恍然大悟间刚想夸奖赖大狗腿的时候,却不料竟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呻yin,紧接着一个操着浓重外地口音的中年女声响起。
“大葛!呐双勒扒,块抢屋释!”
宋端午目瞪口呆的拿着电话琢磨了半天,这才半蒙半听的猜出原来说的是‘大哥,你爽了吧,快枪五十!’
宋端午赶忙挂了电话,倒不是他怕打扰到赖大狗腿的好事,而是当他联想到老赖一边在娘们肚皮上奋战,一边还得兢兢业业的给自己出谋划策的画面时,就忍不住哭笑不得。
“他妈的,老混蛋!你得给我悠着点,别到我要用你的时候,你却他妈死在娘们肚皮上!”宋端午一边感慨着一边自顾自的嘀咕道。
说完又再次摸出长白山,这回当然没忘散给杨姓男子一根,并亲自点上!
“小公子,您看怎么办?!”那杨姓男子问道。
宋端午略一沉吟。
“放了!”
杨姓男子点头应允之后立马着手去办,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令宋端午稍感惊讶的是,这男人在接到‘放了’的指令后表情依旧平淡如水!
没有迟疑,没有求证,而宋端午似乎也感觉到,即便自己说的是‘宰了!’,那么这杨姓男子的表现,估计也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