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原来这个村子虽然不起眼,但是却刚好踩在即将建立的自然风景区的规划线上,所以也就在所难免的成了众多拆迁地址的一处,可是这本来是项好事情,但是却因为在下包过程中出了点岔子,导致了安置款和过渡房这一最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
其实安置款和过渡房倒不是没有,而是这个村的村长从中渔利了一部分而已,虽然这种事自古就常见,但是对于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老刘家来说却是感到十分的膈应,别人家迫于村长的威势吃点亏也就罢了,可是刚退伍下来的刘云长哪里受过这份气!所以在言语冲突衍变的肢体冲突后,自然而然的被村长弄了小手段弄了进去!
刘云长进去了算是给村长暂时解决了一个难题,可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老刘家竟然同仇敌忾起来,所以村长在不得已之下,这才雇佣了几个流氓地痞整日的骚扰,以迫使这村中最后一个钉子户顺利迁移。
这也就是为什么宫嘉希在进村之后看到仅仅才几户人家,且到处破败的原因,原来这里正在拆迁,至于说那‘硕果仅存’的几户人家,不是来不及搬的,就是准备同不公抗拒到底的,很明显老刘家就是一例。
弄明白了事情原委的二人再在小卖部待下去就毫无意义了,所以宫嘉希和周亚夫便再扯折返回老刘家。
“崇明这里不好过啊,这里既没有工业,农民也没有耕地,心眼活泛能跑能跳的尚且还能出去做个小买卖打个工啥的,可是家里有老人家小的却需要有人照料,所以老刘家的情况我能理解,大儿子去当兵,只留下一个小儿子照顾老两口,一家三口的温饱问题估计全仰仗刘云长的那点津贴和小儿子做点手工活来维持了,日子苦啊!”
宫嘉希一边干嚼着方便面,一边对周亚夫惆怅的说道:
“落后要改造要建设是没错,可是在这之前要的问题就是安抚和安置的问题!本来这里农民的生活就已经很困顿了,再扒了他们赖以栖身的房子,这让他们住在哪里?!”
宫嘉希一边慷慨陈词是不假,可是周亚夫在一旁听的却是一头的雾水。
“宫哥,不是说有拆迁款和安置房了么?那他们为何还赖在这里?”
周亚夫的脑子转弯慢是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愚钝,而宫嘉希自然也明白有的时候只需一个灵光,就能点透这个实诚的壮汉,所以当宫嘉希料定周亚夫会这么问的时候,他就已然悠悠开了口。
“亚夫,那我问你。假如说应展的需要必须拆你的房子,国家赔给你的安置款打个比方是一百元的话,那么到省一级扣下十元,市一级扣下十元,以此类推到县、到乡、到村,层层盘剥下最终你拿到手的只有五十元,而你的安置房又被人占了去,而这五十元又买不起租不起外面的房,你说你走不走?”
“不走!傻子才走呢!扒了俺的房,还让俺倒贴钱讨生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听到此处的周亚夫显然有点义愤填膺。
见到周亚夫表现如此,宫嘉希一拍大腿道:“所以啊,从中渔利的人当然就需要动用不法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地,而农民自然就要用抗争来维护自己的利益,这就是大好蓝图下面所掩盖的腐朽败坏的恶性循环。”
宫嘉希一番话说得周亚夫顿时默然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古代官逼民反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当他沉声问宫嘉希怎么办时,这个干嚼方便面的犊子却将手里的空袋子随手一丢没有一丁点的公众道德。
其实在这断壁瓦砾的中间,宫嘉希也确实不需要保持什么公众道德。
“怎么办?这个命题可就大了,至少从我办公室副秘书长的层面来看,不扶好上梁的话估计下梁再怎么修理也是不正的,所以我的意思很浅显,无能为力!”宫嘉希将嘴里最后一口方便面咽尽后,说了一番令周亚夫心灰意冷的话。
“那???那刘云长一家的困难就不管了?”
宫嘉希突然摆手打断了周亚夫正在说的话,此时的他不知怎地突然一笑,颇有点宋端午的风格和做派。
“我说我对这种现象无能为力,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置之不理,虽然从源头上改变这种现象我办不到,但是要说到从最末端的地方敲出来点米,却是可以的,虽不敢说让老刘家一点亏不吃,但是却能让拆迁款和安置房等问题少了谁家的都少不了他家的!”
说完就大踏步的向老刘家走去,而此时站在他身侧的周亚夫,不知怎地看着他那副金丝眼镜,突然心生感悟。
如果说宫嘉希能来这里是看在宋端午面子上,是纯属私交的行为的话,那么此时当他打定主意帮助老刘家的时候,恐怕就已然换上了市委办公室副秘书长的外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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