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表情。
不过当军装男子依旧站在帕杰罗旁看着那深院高墙时,早就已经对他恨铁不成钢的眼镜男嘉希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跃跃的言语,屁颠屁颠的走到了他身旁。
“靠,真是服了你了!”眼镜男嘉希嘀咕了一句,而换来的则是军装男子胜利性质的微微一笑。
“实话告诉你吧,当我打通关节的时候,实际上早就有人出面让他们放了!”眼镜男嘉希低声在耳边呢喃道。
军装男子听到这话时这才稍微有了点表示,他眉头微皱,表情与某人颇有几分相像。
“谁?”军装男子问道,顺手递了根烟过去。
“不知道,据说好像是上面的某位大佬亲自的话!”他叼着刚刚点燃的香烟,一脸讳莫如深的说道,可是这话音刚从口出,他就又纳闷的将远方的思绪收了回来转而放在了这根烟之上。
“乖乖!特供小熊猫!”这个叫嘉希的男子只看了一眼,就不禁的失声叫了出来,而后他的动作,当然是极其符合他的言语和性格,大肆的对那名军装男子上下其手的挨个口袋搜刮。
“你可是市委办公室的副秘书长!会连个消息都打探不着?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你的门路也就算了,我就不相信整个上海市市委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宫嘉希的亲生老子是谁?!”
军装男子一把夺过了那包白纸包装上仅有一行‘为人民服务’红字的香烟,颇有点呲之以鼻的对那个本名叫做宫嘉希的金丝眼镜男说道。
“哎呦喂,我的亲哥哥哎!你以为市委办公室副秘书长是多大的官啊!在不懂行的外人眼里看来或许还不错,但是实际上连个屁都不是呦,满打满算顶多算是处级而且还是副处!整天做的事无外乎就是给领导忙前忙后的擦屁股,吃力不讨好不说而且说不定哪天伺候不对劲了,保不齐就会被某个常委一口吐沫淹死了!”
听到那话,宫嘉希立马就叫起了撞天屈,瞧其神态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情控诉了:
“哥哥哎,您是不知道啊!我就是为了脱离我老子的管辖才偷着摸的跑到这来觅个差事,哪敢再像在北京那样招摇啊!这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装孙子尚且还遭到同僚的打压,我这要是再扯大旗当虎皮那些孙子还不立马联合起来把我扫地出门?”
宫嘉希郁闷的抽了一大口烟,金丝眼镜下不时闪过一道道的阴霾。
“市长助理,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等这些人都已经骑在哥们脖颈子上拉屎了,而且还有常务副秘书长、副主任等在你的前面挡道,更别提的是剩下数量按群赶,跟哥们我同级的副秘书长全都是虎视眈眈的互相等着捅刀子呐!所以哥哥哎,这水既混且深呐。”
说到这里,宫嘉希好像说到了难处,所以便突然沉默了起来。而此时军装男子却走到了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把那刚拆封的特供小熊猫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宫嘉希这才苦笑着回望了一眼,哭笑不得的说了声“你大爷的!”
“你为何不回去?起码有你那个副部长的老子罩着,日子会好过点!”军装男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振聋聩。好家伙,宫嘉希和他老子虽然都是副职,但是这市委副秘书长和中组部副部长却是天差地别。
宫嘉希摇了摇头,仅仅反问了一句:“你又为何不回去?”
“我是不想活在老子的光芒底下!”军装男子说及此处,不知怎地突然挺直了胸膛,六分傲气三分不甘一分自负。
“你又怎知我不是如此!”此时,宫嘉希接过了话头,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两人俱都默然,显然在某些认知相同的问题上,他俩已然不用通过言语,就能达成共识。
好多人都认为没有生在一个好人家或者恨爹不成钢是一种遗憾,但他们或许不知,即便含着金汤勺生在了富贵门第,在那太过于耀眼的光环之下,其实也是一种失去了自我的彷徨。
就像老树的庞大树冠,固然能够挡住更多的霜风雪雨,但也更多的遮住了幼苗想要的阳光一样。
于是宫嘉希和军装男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脱离,脱离了老树的萌荫,也脱离了如华盖般硕大树冠的阻挡。
宫嘉希和军装男子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而就在这时,一辆挂着上海普通牌照的黑色奥迪a6,正缓缓的驶来,出现在他俩的眼里,也同时出现在某个眼镜男的心上???
强烈感谢《半调阴阳》的作者,宫嘉希大大友情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