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拥有的特质,就已然出脱于众人之间,而宋端午在仔细打量过后就不禁知道了她的身份,因为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即便不开口说明她的职业恐怕也会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因为那种让人忍不住对其恭恭敬敬的尊重,正是来自于她的这身教书育人的气质和装扮。
宋端午仅仅是多看了她两眼,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不过度很快,如果说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让宋端午记忆深刻地方的话,那么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裙和半框眼镜是一个,而那眼镜片后面左眼角上轻微的一点小痣则是另一个。
宋端午是个观察力极其敏锐的人,而别看这一点小痣不足以引人注目,但就是这样却是真正让宋端午视其为标志性的东西。因为相书上有云,眼角有痣脾气硬,左男右女防薄幸。说的就是这等眼角有痣的男女脾气倔强且耿直,而且此女小痣点在左边,更是说明了她对于自己另一半忠贞的态度。
所以说这是宋端午一见到她就立马记住的特征,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别看表面上文文气气的,但实则心里却是一个认死理认到八匹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货色,而且更恐怖的是拥有这种面相的女人普遍最重情,一般一辈子只认一个男人,可如果这男人是个不负责任玩弄感情的骗子或者婚后玩劈腿的货色的话,那么宋端午就不敢联想下去了,因为那画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
宋端午收敛了情绪,微笑着朝那女人点头致意,宋端午敢誓仅仅是打个招呼这么简单,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意思。因为宋端午懂得这样的女人碰不得,真的碰触了就得做好献出一辈子的职责,否则的话要么你死、要么她陪你死。
“烟灭了!这里是学校。”眼镜女看着宋端午强挤出来的微笑显然完全做到了面不改色,她直视着宋端午的眼睛,口中冷冷的说道,没有留一丝情面当然也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说实话宋端午被她直勾勾但冷冰冰的眼神瞧的毛,而宋端午有这种感觉的次数是不多见的,仅仅有两次而已,一次是那年在大雪天的夜里看到母熊瞧自己的眼神,而另一次则是此时了。不过这仅有的两次毛,其感觉却也是不尽相同的,前一次那母熊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瞧着一堆食物,而这一次眼镜女的目光却像是看一坨空气,而且还是透明到可以无视的程度。
宋端午听到之后连忙把烟给灭了,尽管灭掉那还剩半根的长白山令他感到心痛,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无条件的执行并讪笑着。宋端午之所以这样,其实是因为这女人看他的眼神实在是令宋端午感到不舒服,如果说母熊看他是看一个死人的话,那么这女人好像压根儿就没看见人!
有的时候忽视和无视往往要比藐视或者蔑视对人的伤害要大的太多。
以前宋端午不懂这话的意思,可今天却突然懂了,因为那眼镜女见他十分识相的灭了烟之后,连点表示或表情都没有就转身走掉了,当真是做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烟尘’的潇洒。
宋端午起先被藐视,再到忽视,最后到被人无视,这显然是一个逐级递进的过程,当然也是一个能让心志坚定的宋端午苦笑更甚的过程。
他颇为无语的看着那个眼镜女翩然离去的身影,一时还真提不起来哪怕是半点的任何念头,即便是眼镜女那个在职业套裙里紧紧包裹的圆润小屁股扭的颇为仪态万千,但宋端午仍旧是提不起来半点兴趣,如果换做是赖苍黄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会生出点上前拍一把、掐一下、揉一次、捏一回的龌龊念头。
眼镜女消失在拐角口,宋端午的灵魂这才终于得以回归,而他在抬手间看向了腕间老海鸥时,这才现原来距离家长会的开始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
可是狗娃到底在哪个班级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于是当宋端午迫不及待的掏出老旧诺基亚12oo,在偶尔三三两两的学生的鄙夷目光中,完成了他与徐德帝的急通话,很显然电话那头老徐的语气不甚友善,而宋端午当然也理解人若是做美梦时被人吵醒是个怎样的状态,可就是如此宋端午却是不得不打的,而在老徐了一通牢骚之后,宋端午这才终于得到了答案。
高一一班,一个充满了火药味的名字,象征着学校的试点班级,同样也是重点,而这里面坐的学生是个什么样的类型,恐怕不用说宋端午也知道,因为在他那个时候,一班学习成绩中等的人,都是可以嘲笑其他班级名列前茅之人的强悍牲口。
所以宋端午说实话对一班没甚好感,自己当年既没有有幸坐到一班教室里上课,也没有泡了一班班花那个妞,所以在听到高一一班这个名字后就是眉头微微的一皱,不过也仅仅是对这个班级而已,与人无关当然与老师更无关,鬼才知道教重点班级的老师都是些什么货色,因为保不齐就会有如花似玉的教师之花,或者古板教条的老学究。
宋端午急匆匆的向里面跑去,本以为要找上好一会儿的班级却不成想拐个角就是,而那个白底黑字的班牌则正明晃晃的悬在宋端午的视线上头。
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宋端午略微调整了下心态和呼吸,对自己的仪表稍作整理后就轻轻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轻轻的进到了教室里头。
可是此时的宋端午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抬头,却现那个不苟言笑的眼镜女,正轻轻的站在讲台上,头轻轻的转过来,将宋端午轻轻的包裹在了她眼神里头。
这面瘫妞竟然是狗娃的班主任老师?!
这是宋端午没有料到的。但是瞧那眼镜女看宋端午淡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宋端午是来开家长会的则是她早就已经想到的。
于是这面瘫妞再次将头轻轻的扭了过去,又是清清冷冷的说了一个字:“坐!”就已然不再搭理宋端午,而宋端午这头看起来已经被她稍微冰到的牲口,则也是轻轻的走到了教师的最后头,一屁股坐下之后就再也不想抬头,再也不想看到这冰冷的面瘫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