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水流不断地顺着发丝流下,衣服也被水打得湿哒哒的,白衣男子将她护在怀里,帮她挡了一泼又一泼的水
花。柳絮躲在他温暖的胸怀里,抬起头时正好迎上男人的那双笑眼星眸,坚挺的鼻梁如同刀刻一般,棱角分明,两侧狭长深陷的酒窝,丹唇外朗,微微上扬的唇角,如春花、如夏风、如秋月,如冬雪,明亮耀眼,倾了她心中的整座城!
男人一双笑眼专注地凝视着柳絮,他抬起手帮整理她凌乱的发丝,撩拨得她的心头痒痒的,下一秒,他的唇便轻轻地落了下来。
他吻得很轻,从唇角到唇珠,轻柔缓慢,柳絮随着他的节奏回吻着他。
流过面颊的水珠滑到他们的唇边,流入口内,带来丝丝甘甜,一切都这么真实,连同心中的那份悸动也这般的真实。
突然场景一变,男人消失了,她转身寻找,却发现自己坐上了一辆面包车,双手手腕被绳子绑得生疼,车上还有两个人,一名开车,一名坐在她身旁,拿着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看到两个人的臂膀上,都有特殊的纹身,看似是两条颜色眼里的红锦鲤,头尾相接,绕成了太极的图案。瞬间,那两条锦鲤瞬间变成两条火龙,径直朝她冲来,柳絮即刻抬起手臂,本能地挡在脸前,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这一闭便从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时,她已是满头大汗,额前和鬓角的碎发已被浸湿,她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呆呆望了好久,半晌,呼吸也平缓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想来,应是飞辰不忍心让她睡沙发。
她走下床,借着窗帘缝隙透过的光线,摸到茶桌子上的茶壶,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壶的水,这才感觉像是活了过来。
梦来得极其真实,相比梦里的甜蜜,那强烈的恐惧感更加强烈,始终在柳絮的心头萦绕,挥散不去。
柳絮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珠,回头看了一眼飞辰,他睡得正熟。
窗外,起风了。
微风吹拂着屋檐下的竹木风铃,竹木条互相撞击,发出声响,声声入耳,回荡于心,毫无节奏,却悦耳至极。
柳絮走到窗前,半个身子探进窗帘里,以免屋外的光线影响到飞辰。回廊里的灯都亮着,暖黄色的光线,给这漆黑的夜凭添了几分柔和之意。
没想到外面竟然在下雨,濛濛的雨丝,随风洒落,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屋檐下的那个竹木风铃,变幻着各种舞姿在风雨中摇曳着,发出阵阵悦耳清脆的声响。
柳絮回想着方才的梦境,是不是就是她车祸前的记忆呢?可这短暂的梦境,并无什么信息是有助于案情的,思忖了片刻,柳絮便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听着窗外竹风铃清脆的撞击声,困意再次袭来。
再次睁眼,已是清晨。
窗外鸟鸣阵阵,清脆悦耳。
她下了床,走到窗前,轻轻地拨开窗帘,推开窗户,只见窗外艳阳一片,湛蓝的天纯粹得不见一朵白云。阵阵微风拂过,带来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和徐徐的花香,头顶屋檐下的那个竹木风铃仍在清脆作响。
柳絮转过头,只见飞辰仰面朝天,两只大长腿别扭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憨憨地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柳絮过去捡起被他踢掉的薄毯子,小心地盖在了他身上,然后一番洗漱后,便下到庭院里,打算去讨几杯热茶喝。
庭院里,只见勇叔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身质地极其柔软垂滑的短袖太极服,拿着鱼食盒,正在喂那两条大锦鲤。
敢情这衣服也都是跟那两条锦鲤配套的,一黑一白,换着穿。
无意间,她想起了勇叔身上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