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也不傻,只是反映没有刘协快,对刘宏也有着天生的畏惧,被何进瞪了一眼也立刻跟着跪了下来,只是前有曹操抛砖为引,后有刘协珠玉在侧,刘辨那慢半拍的话实在不能让刘宏看上眼,更让下面本对立太子一事处于中立态度的一些大臣有了偏向,而坚持祖制的固守派也微微拧了下眉。
刘宏抚掌大笑,龙颜大悦的起身亲自扶起了刘协并对下面的人道:“众爱卿都起来,辩儿和协儿都是我大汉未来的希望,诸位爱卿可不要因为他们年幼而多有礼让少有教导啊。”
众人一口众词的遵旨,却已经将皇帝的话放在心里掰开来揉碎了,连带着咀嚼到了没有滋味才放开。
皇帝话里有着很明确的几个意思,一便是不要看着皇子年龄尚幼便可欺,二嘛……看着被皇帝亲手扶起来的二皇子刘协,在去咀嚼方才皇帝对两位皇子一视同仁的话,那便值得玩味了。
何进懊恼的退回了班列,皇帝也重新坐回了龙椅开始了每次朝会必问的问题。
“大将军,黄巾党现在如何了?”
何进再次从班列中走了出来,心理却止不住的犯嘀咕,当初黄巾之乱爆发那个仓皇失措一脸亡国之像的皇帝到哪里去了?不过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那个只知享乐的昏君就好像一夜顿悟一样,简直如有神助。
如有神助!何进脸上的表情一僵,甚至连目光都不受控制的在刘宏脸上溜了数圈,直到刘宏不悦的轻哼了一声才让他警醒过来忙低头回道:“各郡县州牧已募集兵力,黄巾之势以可控制。”
不过一句空话,刘宏如今偶有精光闪烁的眸子显出了一丝灰败,天下大权已在他惶恐失措之下同意何进让各州县各自募兵之策时被他拱手送了出去,想要收回非是不能,但这场动乱短时间内消灭不了,而自己的寿命……
心中苦笑,刘宏的目光滑过台阶下垂眸而立的幼子,眼中浮现了点点愧疚,愧疚之中又带着一丝殷切的希望,只希望他如今所做日后能让坐在这个位置的协儿稍微轻松一点。
“既然如大将军所说。”刘宏看了眼何进没有再进一步的询问反而又绕到曹操那:“曹爱卿。”
曹操出列:“臣在。”
“朕的耳边最近时常被同一阵风吹过,想来也是,你被朕破格提拔底下不少人都不服气,何况你又是个举贤不避亲的性子。”说到这里,刘宏停了下来又笑了笑。
曹操知机,一脸慎重而又恭敬的道:“臣蒙陛下知遇之恩,曹氏一族世食汉禄,敢不肝脑涂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愿率陛下所赐麾下儿郎为陛下,为百姓鼎定安康。”
没有慷慨激昂,只有一片拳拳报国丹心,身后武将跪了个四四五五异口同声道:“愿为陛下,为百姓鼎定安康。”
“好好好。”刘宏走下台阶扶起了曹操,握着他的手连声的说好,有些苍白的脸上更被激出一抹淡红:“曹卿当为我大汉国士。”说罢握着曹操的手,刘宏也没落下其他的人,不太洪亮的声音在肃静的朝堂上响彻:“诸位爱卿也当共勉之。”
一次朝会,刘宏放权让曹操的嫡系出兵黄巾,同时也为安抚何进,刘宏也同意了何进紧随而至的请求,让他的的人马与曹操的人马兵分两路而行清剿黄巾。
朝会散去,不同于刘辨在皇帝走后露出哈欠连连的样子,刘协依旧不声不响的站在那,只等着刘辨离开,而大臣也由于两位皇子没有动便也站在了原地。
待得刘辨旁若无人的将哈欠打尽,刘协才朝刘辨身边走了两步:“皇兄平日都不曾三更起来,今天怕是有些不习惯,皇兄还是先回去养一下精神气吧。”
刘辨看了眼一脸真切的刘协,并无多想便点了点头然后昂首阔步的率先朝殿外走去,摆足了身为皇长子身为兄长的派头。
刘辨没有意识到刘协话里的坑,但那帮在尔虞我诈里打了一辈子滚的大臣却是都看的分明,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刘协说这样的话是在关心刘辨,故而看向刘协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深沉,有的城府尚算浅的就差没在眼珠子里写上妖孽两个字了,这已经不是早慧两字能形容的。
就在他们以为刘辨走后刘协会来和一些重臣套交情的时候,刘协却也跟在刘辨身后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丝毫没有管身后或多或少露出意外神情的大臣,甚至不少人觉得自己方才是以小人之心猜度‘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