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潜便把她抱起来,安置在床边,道:“你说,我整理。”
玉秀知他体贴自己,也不拂了他的心意,慢吞吞走过去,将几个嫁妆箱子打开,看看都有什么,又把房里原来的大衣柜开了,看还有多少空位。
偌大一个衣柜,只在最底下放了林潜的几件衣服,其中一套还是玉秀给他做的夹棉外衣,剩下的就是一些看着一模一样的短衫了。
玉秀心道,难怪每次看他,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原来他的衣服就是一个样子的,而且就这几件,都洗得发白了。看来近日若有空,还得给他做几身衣服先。
她便指挥着林潜,把自己的嫁妆从箱子里搬出来,一一规整好。又将几口箱子叠起来,靠墙放着,一些不便拿出来的东西,仍锁在箱子里。
夏知荷当日便说,林家送来的聘礼,都是要给玉秀带走的,她不仅说到做到,还往里面添了不少东西。
就拿压箱银来说,除了当日林家八两聘金,还有卖鹿得来的十五两,她和李大柱二人又添了七两,凑成三十两。
首饰除了聘礼中的龙凤镯和对簪,这些年夏知荷给玉秀的那些都让她带走了,除此以外,出门当日,夏知荷又给了她一对金耳环,一对金戒指,一对银钗。
还有那两匹绸缎、两匹细棉布以外,李家又加了两匹。
李大柱还给玉秀打了好几口楠木箱子。
可以说,玉秀带着这些嫁妆,就是她嫁到镇上去,也没有婆家敢看轻她。
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玉秀坐在桌边微微喘息,她又让林潜把那匹靛蓝色的细棉布拿来,在他身上比了比,道:“这个颜色你喜欢吗?”
林潜低头看看,点点头,其实他是无所谓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既然玉秀问了,他就只管点头就是了。
玉秀便道:“这匹布正好给你做两身新衣服。”
林潜听了,皱皱眉,“我有衣服,你要休息。”
玉秀便看他一眼,道:“你以前穿那几身衣服没什么,以后还天天这么穿,别人要说我偷懒了。再说了,做衣服就是费点神,也不累,我天天歇着,骨头都得歇坏了。”
林潜又道:“去镇上买。”
玉秀又嗔他一眼,“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呢,这一套细棉布的衣服,布料二百文,我紧着点做,两三天也就做完了,可人家成衣铺里,少不得要卖你三五百文,你有那么多银子给人赚?”
林潜听了,却道:“我有。”
说着,他就伸手在枕头下一摸,摸出个荷包,递给玉秀。自从上次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差点搞丢后,他就弄了个荷包,塞在枕头下,省得又忘掉。
这荷包上也无半点绣样,说好听点是荷包,说难听点就是个巴掌大的布袋子,而且看着瘪瘪的。
玉秀有些迟疑,道:“你自己收着就好,不用给我。”
林潜却拉过她的手,将荷包往她手中一塞,道:“以后都给你。”
玉秀心里有些甜蜜,将那瘪瘪的荷包打开,却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
里头有几张银票,还有一些银锭子和碎银子。
玉秀将银票拿出来,上头的文字她倒认得,夏知荷教过她,银票一共三张,一张一百两、一张二十两、一张十两,银锭子有七八个,加上碎银子差不多也有个十两。
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忙抬头看着林潜,道:“这么多,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林潜摇头,“给你,以后的也给你。”
原本当初他手上就一百两,买地盖了房子,又买了家具,后面又给玉秀买了点东西,他买东西都挑贵的买,而且从不讲价,所以那一百两很快只剩二三十两。
赵氏又对他说,成亲后可以把银子交给媳妇儿管,他当时看着自己手上的银子,第一次觉得有些为难,就这么一点,不知道媳妇儿会不会嫌弃他,所以那会儿,他就动了出门再赚点银子的念头。
实际上,如果他那时不出门,眼下就将那三十两给玉秀,玉秀也绝不会觉得少。毕竟这村里,还没几户人家家里有三十两呢。
玉秀听林潜这样说,知道他心里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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