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她又没有得到过这人的救济。
她想了想说道:“他是想做些善事来掩盖自己做的恶事。”
“没错,”苏祠赞许道:“行小善,作大恶,这就是孔大善人。”
“不过鹿儿只说对那一般,”苏祠道:“似他这般人,一定极爱自己的名声,极爱颜面,当然,他更爱自己之前的地位。”
“然而现在,因为我一卷羊皮卷,便害得他满门被捕,自己还狼狈逃出京都。”
他吐了口浊气,继续说道:“他妄图以善洗恶,可见此人信天命,畏惧神灵,敬畏天主。”
“只是一个人有多大的期待,就会有多大的欲望,当期待被人粉碎,他也不会再畏惧虚无缥缈的神灵。”
“何况…”苏祠语速减缓:“他不昔屠杀腾家,盗取六大武派至宝,必然还有什么大事没有完成,而且我敢肯定,京都有位大人物在暗中帮助他。0
鹿儿听得半知半解,自己也懒得思考,心中只有对苏祠的无限敬佩。
于是道:“公子真是厉害,都没有见过,就能知道那么多,”她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像棉花糖一般。
苏祠感觉自己此刻条例清晰,正是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然而鹿儿一记马屁拍上来,让他瞬间乱了思绪。
“鹿儿啊,”苏祠无奈道:“你知不知道你拍马屁的水准真的很低。”
如鹿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有吗?”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行入了一片树林,对于苏祠而言,这是一片非常熟悉的密林。
因为穿过这片郊外密林,就是白河。
是的,他即将抵达白河镇,他沉重的心情不由松缓了几分。
“马上就要见到四个狗贼了,”苏祠无比舒畅的道。
从他愉悦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所说的四个狗贼,和他关系一定不差。
鹿儿被这话引了过去,眼珠轱辘轱辘转了几圈,望向天上一颗明亮的星星,疑惑出声:“狗贼?!”
“那到底是狗还是贼啊?”
苏祠笑道:“是狗中之贼。”
如鹿恍然大悟,说道:“公子是养了四只狗吗?”
闻言,苏祠哈哈笑出了声。
“苏祠!”
一声叱喝。
自一丈之外传来。
苏祠笑声刚落,如鹿小脸上掀起不悦。
她记得,除了那个生的尖嘴猴腮,被她在河边打得求妈妈告奶奶,名叫杨秀的人曾经敢这么直呼公子的名字外,还没有听谁直呼过公子的名字。
便是那位极为尊崇的圣女殿下,也称呼公子为先生或者巡使。
苏祠听见这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当即拉着缰绳,然后望向道路两旁的树林。
漆黑的环境下,只听见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身影。
然后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那人手中拿着一样长条形的东西,从树林深处的灌木草丛中走了出来。
渐渐的,一名身高七尺的男子浮出面容。
男人一身红衣,在漆黑的环境下,有些突兀,但更有些怪异。
他的衣袖很长,遮住了两只手臂,头发随意的披散在两边,遮住了半只眼睛。
“你可算回来了,”男人双手报复,手中拿着一根长条形,暗褐色的木条。
他说话时,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脑袋也斜斜的抬起,给人一种非常高傲的姿态。
他的语气也很阴沉,阴沉中带着又几分戏弄,丝毫不将苏祠放在眼里。
“真没想到段大公子会在这里迎接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啊,”苏祠翻身下马,脸上洋溢这灿烂的笑容,然后非常热情的朝男子走去:“哈,我这身上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就不见礼,相信段大公子也不会介意。”
男子眉宇凌然立起,不待苏祠走近。
他猛然朝后退了一大步,并拔出手中的褐色木条,指着苏祠道:“苏祠,别以为你是圣师之徒我便会畏惧你,今夜,你若是不告诉我父亲的下落,我让你暴死当场。”
他脸上带着怒气,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连举着木条的手也因发怒颤抖起来。
苏祠微怔。
他余光扫过黑森森的密林,密林非常安静,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停滞了下来。
也没有一丝光明。
鹿儿警惕的盯着男子,也时刻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段大公子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等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苏祠挑眉,脸上带着三分惊讶,三分讥笑,四分疑惑。
然后转而平静说道:“你爹去那里了,你该去问你娘,不是我。”
漆黑的丛林中,一棵茂盛的楠树上,站着两名少年,他们死死的盯着黑夜下的三人。
与他们相对的地方,在灌木草丛下,也藏着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