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官彦鹏的黑眸闪着奇异的光采。
“该放的话都放出去了。”
贾天力站在官彦鹏的书房里,向他回报这几天来的状况。相信现在长安城唯一的话题就是徐府丫环与小姐的事。
“很好!”官彦鹏的浓眉总算舒坦了些。“堂记那边怎么样了?”
“徐小姐、马长诺、柔柔及奶娘他们都已经搬进了何府。”
昨天他与二少爷还亲自将他们送去何府。
官彦鹏笑开了。
想起前两日,为了说服江柔搬进何府,他可是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搬进何府呢?”
江柔心里明白,在那种大户人家生活,连呼吸都窘迫难安她才不要自讨苦吃呢!
“何夫人们很喜欢你和徐姑娘,想让你们过去同她们作伴。”官彦鹏单手环住她的纤腰。
“我和长诺哥已经同意当她们的义子和义女了,我们可以偶尔去探望她们。”
虽然何夫人们对她及小姐很好,可那毕竟是别人的家,怎么住都没有自己的家来得舒服自在。
原本马长诺坚持不做这种攀龙附凤的事,但是官彦鹏一句“为了江柔好”马长诺就不得不答应。
这是他欠江柔及官彦鹏的。
怎么说都是他先抢了官彦鹏的未婚妻,之后又害得柔柔名誉扫地、痛不欲生。就算他有一身的傲骨,不求别人的施舍,但在这件事上他却得非答应不可。而且祸是他和忆欣闯出来的,却要官彦鹏及柔柔来收拾残局,他已经良心不安了,这会又怎能不听命行事?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何府待太久的。”他灿笑如阳光,直视着她。
她一看见他和煦的笑容就没法子了。如果他硬起脾气来,她反倒可以据理力争,现在她却只能乖乖点头。
“我还是不懂——”
“等下个月十二,办完这件事后,我会亲自上门向何夫人再提一次亲,之后再去你家向你爹娘正式提亲。我要光明正大的迎你进官家大门。”
“我已经上过花嫁,进过官家门了。”
她小小的脑袋真的不懂。
“上次我娶的是徐忆欣,入我门的是徐忆欣;但现在我要郑重的让所有人知道,我官彦鹏娶的人是你,我深爱的妻子是你江柔。”
他铿锵有力的誓言在她耳边响着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天。她胸口涨满了感激,只能无言的在他怀里轻点着头。
“为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替你雪冤,只好委屈你从何府出嫁。”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她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珍珠般的泪珠。
“真的?!”他轻吻着她盈盈泪珠。
“那小姐呢?”她闪开了他的吻。
“你放心!我会让孟鹏带着何夫人及奶娘回徐府正式向徐森提亲。”
他就知道没把徐忆欣安排好,她是不会安心当他的新娘子。
“徐老爷会答应吗?”毕竟长诺哥只是个长工啊!
“他当然会答应!他平白可以得到两次丰厚的聘礼,又可以跟名震长安城的堂记结为亲家,他怎会不答应?”
一想起徐森,他的脸色就罩着寒气。
当初要不是徐森硬套上杀人犯的罪名给柔柔,他和柔柔怎会吃尽那么多苦头?本来不想便宜了这个老贼,但看着柔柔的面上;如果他动了徐森,以柔柔仁慈为怀的心态,一定不会原谅他。不过,下次徐森若敢再欺负柔柔,他就不会这么简单再放过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小姐要在同一天出阁?!”
他点头。
她高兴的跳跃起来,在竹林里快乐的旋转着。
她原本想,小姐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穿上凤冠霞帔了;没想到,她们姐妹俩却能在同一天上花轿。
他看她开心他也跟着笑,他这才明了,两人的心神早已合为一体
“大少爷!”贾天力看见他莫名的失神,还痴痴的傻笑。
他拉回了神志。
“对了!你将柔柔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照少爷的吩咐,在柔柔老家附近买了一座四合院,这几天就可以装修完成。之后让柔柔回去跟她爹娘说明白,他们一家子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很好!真不愧柔柔每天把你这个大哥喊在嘴里。”官彦鹏略带醋意的看着贾天力。
“那以后我就是你大舅子了,你可不能再对我颐指气使的!”贾天力难得摆高了姿态,故意讥讽了他。
“是啊!大舅子,你有了柔柔这座靠山,我敢把你怎么样?”
官彦鹏故意说得咬牙切齿的。兄弟俩难得放松了心情,这样你来我往的练练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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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天力的陪伴下,江柔带着她的父母亲及七个弟弟妹妹搬进了一座重新装修过的四合院。
原本江柔不肯接受这个好意,但在官彦鹏及贾天力的软硬劝说下,为了年老的父母还有幼小弟妹的将来,她只好点头答应。
江父江母还搞不清楚,怎会突然天降好运、富贵临门。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女儿即将嫁给长安城的富商官彦鹏,从此他们二老也不用每天日出而作、日晒雨淋的辛苦耕作。
而她的弟弟妹妹们更是高兴。原本是全家人挤在一张大木板床上,现在有了许多又大又舒适的卧房,他们全都开心的跑进跑出,没一刻安静下来。
看见相公为她做的这一切,她内心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她也只能用她一生的承诺、不变的真心来回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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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何府以堂记之名,宴请了长安城内所有的达官贵人,席开五十桌以上,何府整个热闹的景象,犹如大过年般的喜气洋洋。
当然,徐森及其夫人也被奉为座上宾。他一扫女儿败坏门风、丧德失义的屈辱,坐在厅上好不威风。这下整个长安城全一面倒的讨好着官府未来的少夫人。
这全要归功于官孟鹏在长安城内的影响力。以他极佳的人缘,不论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全都卖足了面子给他,替他尽力宣扬这一桩盛事。
筵席进行到一半,江柔就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大厅,来到莲花池畔的三角凉亭。
窒闷的空气、吵杂的人声,让她第一次有了害喜的呕吐不适,加上她本来就不擅于逢迎交际,站在一大群大户富贵人家中,她越加显得格格不入、不知所措。
感觉到有脚步声接近,她吐完了腹中最后一点食物,才要回头,她的背就被一只大手轻柔的拍抚着。
“怎么了?好多了吗?”官彦鹏扶着她到凉亭内的石椅上坐下。
她拿出怀里的手绢擦拭着嘴角,深吸了一口气。
“好多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不放心你啊!”看她脸色如此苍白,他早该将她带离才是。
“早知道应该像欣儿姐一样,躲在房里不要出来。”她咕哝着,满脸的不情愿。
他将她抱到他大腿上,让她侧身坐着。
“何府认的是你和马长诺当义女、义子,你当然得出席;而徐小姐只是何府未过门的义媳妇,她出不出席那就不重要。况且,这场筵席是为你而举行的,你就多忍耐点。”
他看得出来,她处在众人中的不自在,更无法和那些娇贵的夫人们谈笑成一片;他虽于心不忍,但为了往后着想,也得勉强捱着。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再进去了?”她苦着一张小脸。
“嗯,你有孕在身,还是谨慎为要。等会回去,我让天力给你送补汤来。”
“还要喝补汤啊?”想到那苦苦的药,她皱了柳眉。
他十分坚持的点头。
“这阵子你劳心又劳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你总不会希望我们的孩子先天失调吧?”用孩子的健康当借口,她一定会乖乖点头。
她果真乖乖的点头答应,不再有任何异议。为了腹中的胎儿,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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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结束了何府的筵席之后,官彦鹏带着微醺的酒意回房。才踏进他卧房,就看见银杏坐在他床铺上。
他眼眸阴骛的看着仅着单衣的她,那姣好的身材完全显露无遗。
银杏强打起意志,不畏惧他冰冷的目光。
若是错过了今晚,她就再也没机会靠近他身边一步。无论如何,她必须坚持到底。
“你在这里做什么?”其实不用问,看了她含羞带笑的脸,他也能明白。
银杏走了过来,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
“银杏怕大少爷酒醉,特来服侍大少爷。”
“不用,夜已深,你下去吧!”他含着怒气,语气难听至极。
“我”她鼓起了勇气说:“如果,大少爷不嫌弃,今晚就让银杏来服侍大少爷。”
她话已说得够明白大胆。要不是凭着多年来对他默默投注的感情,硬是放手一搏,怎么样她也是个黄花闺女。若传了出去,她今后怎么见人?
官彦鹏却反身走到了门边,将房门打开。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其他女人服侍。”为避免嫌疑,他整个人站在月光下。
之前他从没注意过他身边的丫环,包括银杏。之后,因为柔柔常被银杏言语上欺负,他才开始注意到她,也了解到她眼波间似有若无的情意。
他没挑明了说,是为了顾全她姑娘家的颜面,希望冷言冷语的能教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却把所有的怒气转向柔柔发泄。原本他就想把她调离官府,只因为柔柔的央求,他才耐住性子,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为什么?我和她同是丫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她梨花带泪的看着绝情绝义的他,一点情面也不给她。
“就算你是帝王之女,我也不可能要你。”
“她的姿色哪点比我好?!”她不死心的问。
“就算你是仙女下凡,我也不可能要你,因为你不是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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